楚天南胸口急剧起伏好久,才稍稍恢复,见状又道,“楚国故意的截断水流让宁城干旱,又故意的在水中做手脚,导致疫病横行,真当朕的耳朵是聋的不成?宁城三城本是富庶之地,他们以为这点伎俩就能算计朕了,痴心妄想。”
“陛下英明。”肖宁赶紧的叩首道。
“好了,你也不用恭维我了,我知道楚国早就有了克制疫病的方子,之前那些事情也多半是他们搞出来的,他们现在无法通过这些人搅浑盛京,我只怕他们还会想其他的法子,所以这宁城的事情也不能拖了,你让人去宁城一趟,趁机会再制造几场混乱,等朕拿到卫家军的军权,便赶紧结束这件事。”楚天南似乎真的有些不舒服,说话的时候一直用手捂着胸口。
肖宁见状心里一动,却也不敢多问,只磕头回禀“遵命”。
肖宁等了一会儿,都不见楚天南再出声,沉思了一会儿,便磕头道,“没有其他的事情,下官就先告辞了。”
楚天南闭着眼点头,却又在肖宁即将出去的时候突然出声,“一定要尽快寻到克制疫病的法子,不然咱们可真的要被楚国给拿捏住了。”
“遵命。”肖宁提着心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可是研制方子哪有那么容易,几乎全国的大夫都被寻了来,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可是他也清楚如果做不好,那自己的项上人头也不一定还能在脖子上待多久。
所以他已经在想另外的办法了,只盼着自己派去楚国的人能有好消息。
另外一边。
褚楚刚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说袁瑞又跑出去了,气冲冲的便要去找袁瑞,却被属下拦住,“何事?”
“禀报门主,侯爷那边来信了。”
“什么?”褚楚心中一喜,自从袁侯去了宁城,她就很少收到侯爷的消息,自己倒是隔三差五就去信,不过也是借着袁瑞的由头罢了,可是侯爷那边每次却都是裴吉吉代笔,无非就是一切安好照顾好少爷之类的。
想到这里,刚刚升起的那丝欢喜又逐渐的淹没,想来也无非是那些套话,看了何意,便随手一摆,“算了,不看了。”
手下正要递上,手却蓦地悬在半空中,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最后还是收回来了。
可是刚刚转身要走,却又突然被喊住,“等等——”
褚楚着急的出声。
手下惊了一下,不禁转过身看着突然出声的门主,问道,“不知门主还有何事吩咐?”
“算了,还是拿给我吧。”褚楚低叹一声,对着手下道,手下知道门主这是舍不得了,便只好把书信又小心翼翼地奉上。
褚楚接过,小心翼翼打开,随意的一扫,眉心一蹙,这内容可不是以往那些套话,这字迹是姐夫亲笔。
一丝狂喜已经席卷了本干涸的心,可是随着眼风扫过,面儿上的欣喜却又顿时消失无形。
让一直小心翼翼盯着她的手下也不禁好奇起来,忖度半晌还是开口,“不知——”
“该死的,姐夫竟然要让我去搭救那个女人。”许久,褚楚才咬牙启齿一声。
手下一听也是半晌没回神。
能让门主喊贱女人的似乎只有一个——
难道说侯爷去宁城之后也没有忘记寻找那个女人,难怪门主会生气。
恰在这个时候,袁瑞从屋子里跑出来,见到褚楚已经回来,便跑过来搂住她的大腿。“小姨,你不是说会寻找我阿娘的下落,可都过去多久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我阿娘的下落?”
褚楚本就在气头上,听到袁瑞又提起那个女人,很是没好气,怒声道,“阿娘阿娘,你就知道阿娘,你阿娘我姐姐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跟你也没有接触过多久,你怎么知道她会比你小姨我对你好。”
此话一出,袁瑞便怔住了。
其实他不傻,不是看不出小姨对父亲的心意,可是以他所见,父亲对小姨似乎是没有那种想法的。
尽管不想让小姨伤心,可是袁瑞却不想看着小姨继续难过,于是道,“小姨,其实我觉得你长得这么美,武功又这么高强,很多男人会喜欢你的。”
褚楚看着只到自己大腿的袁瑞,总觉得这小子看似恭维的话里似乎还有其他的深意,于是也不打断,静静等着,果然,袁瑞又开口了。
“小姨,你看我父亲年纪比你大那么多,还成亲过,还有我这么一个拖油瓶,小姨,你何苦呢——”
褚楚脸色很不好,喘息越来越重,这小子,这小子——
手下见势头不好,赶紧把袁瑞拉到自己身后,小心翼翼地道,“门主,少爷,少爷他还小,什么都不懂。”
“还小,都多大了,五岁去就喝花酒,还小?”褚楚气的咬牙瞪目,作势撸袖子对袁瑞下手。
袁瑞死死的藏在手下身后,却还是不告饶,“小姨,要不我还是说实话吧。”
褚楚看着他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强忍下一口怒气,道,“你说。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袁瑞见状规规矩矩的从手下身后踱步而出,对着褚楚行礼,然后一本一眼道,“其实我喜欢小姨,也想过小姨要是做我的阿娘该多好,可是小姨,你实在是太年轻了,也没有当过人的娘,瑞儿,瑞儿在你身上感受不到阿娘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