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戒备地看着李瑜,李瑜作势要去抱咪咪,又怕惊了它,只轻声道:“咪咪,华阳宫你可待不得,我送你出宫。”
然而刚诞下崽的咪咪听不懂李瑜的话,见她伸出手来,狂躁的叫了一声,在她手上划出一道血印。
李瑜缩回手时,忽然就听得遥清的声音,“该死的畜生生怕引不来人吗?来人啊,去把这只畜生抓住咯!”
比起猫叫,遥清这一声更尖上几分。
她身后的几个太监领命就去捉猫。李瑜迅速将咪咪从灌木中提出来,松手后只见咪咪迅速蹿了出去。她不动声色将灌木拢了拢,遮住这几只小猫。
不知是否因为小猫的缘故,咪咪只在庭中躲避抓它的人,并未越出宫墙。
华阳宫属于西六宫,大梁以东为贵,西为贱。因此华阳宫的后院修筑的并不大,比起坤宁宫数人围捕,在华阳宫,这两个太监未费多少力气就将咪咪抓住。
咪咪脖颈的皮被其中一个太监拿捏住,它一声一声凄厉的叫着。
遥清怒道:“还不快掐死,还等什么?等坤宁宫的人来吗?”
太监忙不迭去掐住咪咪的喉咙,李瑜正要上前,遥清冷道:“你善人要做到什么时候?这畜生若不掐死,惹得麻烦就大了。”
李瑜终是止了步。
太监的手劲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咪咪就不再挣扎,像人被掐死一般吊着粉色舌头。李瑜看过去,仿佛它的目光一直盯着灌木丛,直到最后阖上眼,垂下四肢。
遥清吩咐道:“丢出去。”
太监应下,便快步出了后院。遥清看了眼李瑜晦暗的神情,格外觉得神清气爽。就算猫死了,只要卞兰还在,李瑜便翻不出天。
……
坤宁宫。
女医小心翼翼替晏绥九看过伤势,伤口不深不浅,但血迹微微泛着黑。她皱了皱眉,江起见此忙道:“皇后如何?”
女医恭敬道:“皇后无碍,只要按时敷药,三日伤口就可结痂,届时用玉肌膏涂抹患处,不会留下疤痕来。”
待女医查看过伤势后,晏绥九拢起衣裳,遮过白皙的肌肤,倒是出人意料道:“劳烦太医了。”
女医道:“皇后娘娘言重了。”末了,又朝着江起行礼道:“臣这就去为娘娘取药来。”
“皇后身子差,开些药性小的便可。”江起挥手,宽大的袖袍随着他的动作摇曳,烛火将他的影子拉扯到地砖上。晏绥九垂首就能见到他不稳的影子。
待女医应下走后,屋内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晏绥九起身,挥退屋内的伺候的人,气氛一度降至冰点。
“圣上。”晏绥九轻声唤道。
江起脑中杂七杂八想着事,闻言“啊”了声。
“妾有一事想问圣上。”
江起担心晏绥九问些自己也回答不上来的问题,拒绝道:“皇后还是别问了。”
晏绥九不管不顾道:“难为圣上记得妾怕猫,只是妾记得,妾并未同圣上说过妾身子不好。”
虽然儿时身体羸弱,但在军营操练了几载,身体好了不少。在晏绥九记忆中,她身子不好是离开军营后几载才又开始的,按理,江起不该知晓。
晏绥九猜测是枚於告知,正欲捅破枚於身份时却见江起一怔。
江起以为晏绥九猜到了自己也是重生,赶紧道:“皇后面黄肌瘦,一看便知身子不好。朕还有奏折批注,朕不打扰皇后歇息了。”
说罢,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暖阁。
晏绥九目光随着江起离开渐渐沉了下去,她坐在锦凳前,揽镜自照,脂粉未卸,颧骨位置还有淡淡的红妆。她直觉当中有异,摄政王把持超纲,他江起批什么奏折?
……
谢玉见江起走出,迎了上去,小声道:“万岁爷,那位没有为难您吧?”
江起正要说话,见本应去拿药的女医恭敬的立在一旁,见了他,跪了下去道:“臣有话与圣上说。”
江起直觉不好。
果然听得女医道:“禀圣上,皇后娘娘中毒了。”
江起脑中顿时轰鸣。
女医又道:“且此毒有些日子了。”
谢玉也惊了一跳,江起忧道:“大概多久?”
女医道:“至少五载。”
作者有话要说: 江起道:“医不好皇后,朕要你们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