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吗？”
顾九安在风中问谭楚溪。
“啥？”
谭楚溪没听清。
车速太快，声音容易被吹散。
顾九安只好歪头重复说道：“是第一次坐电车吗？”
“嗯。”谭楚溪诚实答道。
顾九安等谭楚溪有了反应后，再问：“是第一次坐车速这么快的电车吗？”
“嗯。”谭楚溪答道。
顾九安明明在问一句废话，却没有得到谭楚溪的纠正。
女孩子太纯，一坐到车子后座便会立即变傻。
“感觉是不是很淦？”顾九安问道。
“啥？”恰好有旁边机动车上的路怒症疯狂摁喇叭，加上风声呼呼，谭楚溪没听清，大声问。
“感觉洒脱吗？”顾九安歪头重复一遍问道。
“嗯嗯。”谭楚溪点头回道。
顾九安没有感到罪过。
而是感到深深的罪过……小溪如此单纯，我却跟人家说那些晦涩难懂的话……不过，小溪妹妹似乎很认可吾之所言，不然，她为何总是嗯嗯……嗯，单纯的姑娘，果然妙不可言。
…
前程小区大门口。
梁乐巧走得有些急匆匆，她从自家窗口明晃晃看到顾九安骑着电动车张狂而去，并且是女儿出门左拐的方向，她便赶紧下楼追了出来。
因为心神不宁，连鞋都穿差瓣儿了。
梁乐巧正在小区门口左右张望，正巧陈玉玲两口子开车出来。
陈玉玲摇下车玻璃，乐呵呵问道：
“老梁，你这是要赶早市买菜去？”
看到梁乐巧手里没有篮子，也没捏着布袋子，陈玉玲有些疑惑。
听到陈玉玲打招呼，梁乐巧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没回答，而是反问陈玉玲：
“九安早晨出门前是不是打电话了？”
陈玉玲有些懵，好想推开车门下去摸摸梁乐巧脑门是不是很烫手。
不过，陈玉玲笑着老实回答：
“没听见他打电话。”
“他真没打吗？”梁乐巧盯着陈玉玲问。
陈玉玲更加莫名其妙，挤着笑容问梁乐巧：“老梁，咋了？”
同时，回头问顾本军顾九安早晨打没打电话。
顾本军坐在后座上正在捏着竹牙签剔牙，其实，牙缝里没有啥东西，他跟顾九安爷爷学习的习惯，每顿饭后走在外边要故意剔剔牙，好像家里总是吃肉，让外人觉得生活条件好，当生活条件真的好起来，习惯却去不掉。
顾本军摇摇头：
“没听见他打电话。”
“没咋。”梁乐巧笑笑回答陈玉玲，接着说道：
“我就随便问问，这不是给九安做媒说对象，昨天已经把联系方式给了那个姑娘，我希望俩人早点热乎起来，那姑娘条件可好了，早处早成早点结婚，老顾你俩早点抱大胖孙子。”
既然顾九安出门前没打电话，梁乐巧不再追问。
如果陈玉玲两口子说顾九安打电话了，那么梁乐巧要仔细问问是不是跟她家小溪打的。
“呵呵，老梁，真是感谢你，九安如果和姑娘成了，到时候让九安好好孝敬孝敬你。”陈玉玲敷衍说道。
心里却有些不乐意……我家儿子已经有女朋友了，虽然我不是很肯定，但是，以我儿子自身条件和挑剔眼光，绝不会比你给介绍这个差，你张嘴你是媒人，闭嘴你是媒人，啥意思嘛。
现在，陈玉玲有些担心，如果梁乐巧给顾九安真的把对象促成，估计后半辈子都得恭着这个毒嘴女人，不然，她就会到处说顾家没有良心。人情这东西，好拿不好还。
后面有车滴滴，陈玉玲跟梁乐巧哈一句，摇起玻璃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