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志如今做为统管得几拨军旅的将主,也并没有亲自催马冲锋在骑阵的最前列。他亲自率领的一彪军马驰骋于诺大骑阵的左侧,目光也始终凝视着前方西辽军阵的中心处。
空中几轮箭雨交织穿梭过后,冲锋在最前列的齐朝甲骑锐士也已狠狠的凿进了西辽残部的阵列当中。到底无法避开来势迅猛的敌军骑阵兵锋,撞击声激烈到震耳欲聋,但见得寒芒旋舞展动,成片的西辽甲骑坠将下马去,军阵被杨志所统领的精锐骑士轻易的撕裂开老大的缺口!
“我等历经磨难至今,好不容易复兴社稷国祚,与其眼睁睁的看着大辽再亡一次,俺宁可去死!事已至此,也唯有拼死力战而已!”
身处于这等绝境当中,萧查剌阿不突然厉声狂吼,仍是尽可能得指挥麾下儿郎顽抗鏖战,必要拼死杀出一条血路。然而不知怎的,他却蓦的响起当年自己尚只是一介辽军中的少壮将官时,也正值女真金人声势如日中天,肆无忌惮的席卷辽朝全境时的场面
当时金军侵吞辽朝西京道、上京道地界之时,萧查剌阿不也当初做为辽军残存的抵抗将士,也曾于阵前竭尽所能鼓起勇气,势必去与那些眼见要覆灭辽国江山社稷的敌军厮杀到最后一刻。然而萧查剌阿不心知肚明,当年他浑身仍是止不住的颤抖着,面对势不可挡的金国大军,也教他切身的感受到刻骨铭心的恐惧
大辽国终究还是覆亡了,身为辽朝残余部众当中的一员,萧查剌阿不几番被金人军旅追击撵杀,只得狼狈奔逃,随后也只能随着耶律大石西迁流亡。而这些年下来征服西州回鹘、喀喇汗国,又与耶律大石大败西面塞尔柱帝国的诸国联军,历经多少战事磨砺,如今也早已是开辟西辽帝国社稷的国之干将。然而此时此刻,萧查剌阿不却蓦的觉察到当年面对金军时溃逃惨败的那种无力绝望感,也不禁又涌上了心头。
歇斯底里的狂声怒嚎,萧查剌阿不状如疯虎,当即绰手中马叉并急催胯下坐骑,与周身一众亲卫军骑不管不顾的直朝前方已然快突杀而至的齐朝敌军疾冲过去。事到如今除了放手一搏,却又还能怎的?心中那挥之不去的恐惧,反倒刺激得萧查剌阿不浑如发了狂性的野兽,然而就算他尽可能摆出副狂暴凶戾的姿态,可周围那些余部军骑仍是惊恐慌乱,一时间只得各自为战!
当萧查剌阿不所率领的那拨军骑与齐朝马军儿郎撞杀到一处,不免又是一片的人仰马翻,然而杨志所统领的精锐锐甲骑也已杀投层层溃散的阵列,从斜侧杀来,很快便要凿入西辽余部主将的阵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