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刃翻飞、鲜血迸溅,萧查剌阿不这边方自挺起马叉将一名敌骑搠于马下,便听到身后喊杀声大作,麾下儿郎的惊呼声与后侧乍起的喊杀声交织成一团,很明显又有敌军骑众撞杀过来。
当萧查剌阿不瞪目回头望时,也觑见那一彪齐军骑阵前列有员大将搅起手中长枪寒芒绰绰,招式端的是变化莫测,浑如条巨蟒卷动的长枪锋尖撕裂开空气挟着凄厉的恶风劲响,惊雷疾电也似的在西辽骑阵中旋舞,鲜红的血花登时又飞溅开来,本来便已是士气低迷、军心动荡的军骑甲士难挡那员齐军大将的枪招,相继被搠倒挑翻坠马,兼之拥簇在他左右的齐军甲骑更是剽悍难挡,直将前方西辽其中杀得落花流水,连声惊呼!
转瞬之间,嗔目欲裂的萧查剌阿不觑见这员齐军大将已催马冲至自己的面前,他头戴的那撒着一大撮红缨的兜鍪下沿一片青色的胎记也是隐约可见。杨志与萧查剌阿不瞪目对视,尽皆嘶吼了一声,便双双绰起手中军械攻去,当即恶战成一团!
四条臂膀纵横、八只马蹄撩乱,二将攻守来往间已斗了遮莫二三十合。而萧查剌阿不所部西辽余部实难摆脱齐军众部锐骑的阻截拦杀,越来越多绝望抵抗的军骑发出哭喊哀嚎声,到底仍是无法摆脱被摧垮绞杀的厄运。而早也已心态失衡的萧查剌阿不眼见周围层层叠叠的敌骑朝着自己这边涌杀过来,更是难免心焦意乱,这也就难免教杨志觑出致命的破绽,而当即便又发动起致命的一击
点钢长枪疾搠而至,萧查剌阿不慌忙架叉格挡,可终究是慢了半拍,长枪没入他的咽喉当中,锋刃自颈后透出杨志这个齐朝的开国上将使出的这一记锁喉枪,也当即将对于西辽而言也同为开朝功臣的萧查剌阿不脖颈搠了个对穿!
当年也好、如今也罢到底仍终究要败了么
萧查剌阿不满目的恚怒与怨毒戾色,也不由渐渐的黯淡了下去。在杨志抽出长枪的那一刹那,他的身躯也当即歪倒直栽落在地上,一对空洞中似乎仍夹杂着绝望之色的双眼虽仍睁得大大的,可萧查剌阿不的身体静静的趴在地表,也再不可能做出任何动作。
终究一枪搠杀了这个西辽的统军大将,眼见其余溃败的敌众败卒阵列早已彻底被摧垮,混杂着相互践踏,仍亡命抵抗的绝大多数已化作累累尸骸当中的一具,其余军卒无法趁乱逃脱,也就只得弃械伏地乞降杨志终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暗付道如今歼灭尽这一拨敌军部众,耶律大石那干余党再是支撑也再难以挽回大局,所幸先也有韩世忠、杨沂中、王德计议得分明,好歹未曾辜负了哥哥重托,也教我又斩获得这一阵的功绩
然而这却还远远不够。
当初于宋廷汴梁殿帅府中不过是一介制使的杨志,便一直指望到边庭上一刀一枪,博个封妻荫子,更要为祖宗争一口气。如今他已然是功成名就,比起再得进步升迁、加官进爵,如今的杨志志向所在,便是复兴家世杨家将门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