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刑部传来急奏!”
“呈上来。”
李执得了旨意,忙伏身而走,将刑部的折子拿了上来。
待皇帝阅完之后,却久久不语。
李执见状,忙挥手,殿内其余众人连忙退了出去。
待殿内众人离开之后,皇帝方才开口道:“李执……”
李执连忙恭敬答道:“陛下,奴在。”
皇帝轻揉眉间,缓缓道:“如你有一子,妄图夺你性命,你当如何?”
李执闻言,忙道:“陛下,奴才从小便入宫,这人伦之亲于奴才,是那镜中花,水中月而已……岂敢妄言……”
皇帝大手一挥,道:“无碍,你随便说便是,只当是闲谈。”
李执得闻皇帝之言,忙躬身道:“若如奴有一子,生杀奴之心,必弃之,权当从未有过此子。”
皇帝道:“为何?”
李执忙答道:“奴虽没读过几本书,但还是知道一句话,百善当以孝为先……”话到此处,李执见陛下眉间似有黑雾,忙住了口。
皇帝道:“为何不说?”
李执忙低头答到:“奴才见识浅薄,方才之妄言,陛下切勿放在心上。”
皇帝哈哈一笑,道:“你等之言,朕岂能当真,退下吧……”
“遵旨。”
待李执退下之后,殿内只剩下皇帝一人。
“朕的大齐……该永世长存的……”皇帝低头看着刑部方才所递折子,面色沉寂如水,遂伸手将此折丢至一旁。
谢府。
“主子,不出所料,皇帝接到了刑部的折子,并未做出任何举动。”
谢菱站立于案桌之前,执笔蘸墨,不知在写些什么,神情倒是悠然自得。
“天子之家,情之一字,最是虚无……我这字倒是写得不错,看着较从前柔和了许多……”谢菱沉吟片刻,继续道:“一会儿,给他送去,甚好,甚好啊……”
谢行见谢菱如此高兴,心下也为主子感到高兴,主子现在的模样,较从前,变得更为欢喜了。
“主子……看来定王,才是皇帝心中所定。”
谢菱放下手中之笔,抬头望向谢行,笑着说道:“我们这位皇帝,心思九转十八弯,要不是从淑贵妃那处得知此事,我也不能知晓。”
前世,这祁瑾如何登基为帝,谢菱得知此事后,方才一解心中之惑。
当时,她虽在军中,偶尔也会有京都之事传来,要不是祁云非皇帝亲子,想来,也会被这祁瑾杀之。
谢菱看着站在前方之人,笑着说道:“谢行,近日见你与我家三妹,相谈甚欢,这不知何时能闻得喜讯啊?”
谢行闻言,冷峻的面容泛起一阵红晕,避开谢菱的目光。
“主子,三小姐现下还小,且心思不定,属下不敢胡乱开口,默默陪着,便好。”
谢菱从案前走了下来,行至谢行面前,拍着谢行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古人云:人生天地之间,如白皙过隙,忽然而已……若有想说之言,最好尽早说之,恐成遗憾。谢家从来没有门第之见,更何况,你已有军职在身,何惧不能配之?我原先不愿与你多言,是知你不能明确你心中之意。如今,我观你与三妹情投意合,最为重要的,便是你能令三妹开心,两人若想长久,不过一起欢喜而已啊……”
“主子……”谢行闻得这谢菱一番肺腑之言,心中感动,“主子,属下定会细细考虑此事。”
谢菱笑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