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不了坚硬的刀斧,抵抗不了强悍的冲击,抵抗不了粘腻的纠缠,目前夏子器只发掘出一个效果:抵御腐化。
他拼着小腿腐烂,就是在等着这一剑。
有进无退的一剑。
“再不解除阵法,你就死了。”夏子器拎着匕首,步步上前,“快啊,解除了我出去再宰你一回。”
陈耀眼神怨毒,打了个响指。
……
夏子器抬起眼皮,眼前是一双耐克鞋子。目光往上去,检票员腰间插着短刀,背对着躺在地上的夏子器。
那股格斗专精赋予的熟练感正迅速消退,夏子器不假思索,一跃而起,借着余力拔刀出鞘,刺进检票员的后背!
正对准心脏。
检票员眼睛瞪大,瞳中的灵光迅速消散。
夏子器抬头向厅中望,陈耀捂着喉咙从地上爬起,脸色惨白,两人的目光正正好好撞在一起。
“宰了这家伙!宰了!”
陈耀伸手一指,表情癫狂。
少女蜡人的血红眼瞳中一片漠然,踏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逼近夏子器。
然而这时候,
大厅角落里的一扇小门忽然被推开。
白安阳叼着快要燃尽的烟头,手拎银白色金属箱,走出小门。
那、那里是储藏间啊……大叔你是哆啦a梦么……夏子器有些发懵。
“你小子不错,”
白安阳看了一眼夏子器,微微点头,从战术夹板上抽出一柄手枪,隔着小半个展厅丢了过去。
夏子器手忙脚乱接住。
白安阳将目光放回红眼风兽身上,呸一声吐出烟头,用皮鞋碾碎,
“你应该听得懂人话吧?听好,我是来讨债的。命债。”
他手腕一抖,金属箱打开,抽出一柄由节节脊骨组成的软剑,骨头上铭刻着古拙的图腾纹样,妖冶而华丽。
红眼风兽悍然冲出,利爪和软剑交击!
“趁这个机会,我先撤……”
陈耀这么想着,心里突然一毛,扭头正对上夏子器的眼神。那是一种野兽般择人欲噬的眼神。
杀气凛然。
“我出去再宰你一回。”
夏子器扣动扳机,三枚子弹出膛,可惜都没打中,于是迈开腿冲了上去。
陈耀回想起梦境里夏子器的种种表现,额头渗出冷汗,丧家野狗一般连滚带爬往墙上撞去。
往墙上撞?
不知道按了些什么,那面墙壁发出生涩的摩擦声,旋开一道暗门,往下不知道通向哪里。
夏子器紧跟着陈耀,在门合上之前闪了进去。
枪口火舌喷吐,子弹擦过陈耀的耳畔,擦过脸颊,燎焦了发梢,但偏偏没有爆出血花。
夏子器跑着跑着,眼前豁然开阔,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儿窜进鼻腔。
下水道。
及膝深的浑浊水流中飘着各种秽物,比如血红棉巾、沾着乳白的塑料套、灰白的生物油脂……
草(一种植物)……夏子器一咬牙,正准备冲下去,水里突然泛上大量气泡,持续不停,如同煮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