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原本强硬的态度在这段话后软化下去。
许归在前面气冲冲地走,他跟在后面,良久都不说话,默默地看着许归买生煎,听他和胖爷爷说话,一买一卖间,听起来两人竟是十分熟稔的样子。
“爷爷,要辣酱,单独放,还要榨菜和凉拌金针菇。”他说。
胖爷爷笑,“好嘞!丫头的吃法!”
生煎的香味丝丝儿往鼻子里钻,混着不知哪儿飘来的煎饼味儿,炸酱味儿,有种平凡的市井生活气,平凡到常常会被人忽略,却又会在某个瞬间想起时,觉得无比珍贵。
生活的本质就是一粥一饭。
郝仁看着他又去买粥,买了青菜粥和红枣山药粥,于是想起来,她嗜甜,办公室里总是放着糖,这一份咸口一份甜口,甜口是给她的?
一家水果店刚刚开门,老板娘还在摆水果,他走进去,车厘子、提子各买了一些。
然后便往回走了。
郝仁一直跟着他,心里产生一个念头:原来他也会买这些东西?
他承认自己这个念头的产生有点儿奇怪,可是,在他长久以来的印象里,就觉得他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少爷。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学校,回了家。
她已经将被子全换了,正搂着换下来的被套和床单准备去洗,他俩敲门,她是搂着这些去开门的。
“我来。”许归让她把东西都放下,“你先吃早餐。”
涂恒沙偷瞟一眼他身后的郝仁,脸还是有些红,毕竟为什么一大早的换床单,有点儿不可言说。
但许归不,面色不改地放下早餐,抱着她扔下的东西就进浴室了,郝仁的脸不由自主就黑了下去。
男人的脸皮,得厚到什么程度?
郝仁和涂恒沙坐下吃早餐的时候才突然发现,粟融归那家伙买两份粥,他吃什么?
涂恒沙也意识到了,暗暗摇头,把自己的给他,“你吃这个吧,我吃生煎就可以了。”
郝仁怎么可能吃她的?想了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把粟融归那份拿过来,“我吃这个!”
“……”涂恒沙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别吃吧?可某个人也不太爱吃甜粥啊?她也想了想,算了,不管了,俩无聊的男人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解决吧!
所以,等某人把床品放进洗衣机又洗了水果出来时,那两人吃得津津有味。
他心里也冒出一句话:这男人一旦不要脸,脸皮得厚到什么程度?
但他也没多说,坐下来吃着生煎。
涂恒沙近来胃口都不太好,吃了两个包子,半碗粥就放下了筷子。
“吃这么点儿?再吃几口?”许归见她嘴角沾了粥渍,用纸给她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