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熟悉的喝问忽然从背后传出,柳溪照闻声回头,心虚回道:“金,金鱼兄?找我有事?”。
金瑾瑜一改往日温吞模样,急声问道:“你究竟跑到何处去了你知不知道昨夜琼花楼出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想到方才途径城中时,街上似乎多了不少官兵,柳溪照应声问道:“琼花楼?出了什么事?”。
金瑾瑜放低了声线问道:“昨夜你不是夜宿在琼华楼吗?难道你不知道?杨小侯爷昨夜在琼花楼被人重伤,据说伤势十分严重,恐怕有性命之忧”。
“夜宿琼花楼?我怎么不记得有这茬?”
柳溪照顿了顿,又问:“杨显祖受了重伤?谁干的?”。
原本担心此事与祭酒大人有关,但见她似乎真的毫不知情,金瑾瑜也有些云里雾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今日一早琼花楼就被官兵重重包围了起来,据说一干人等已被排除了嫌疑,唯独昨夜伺候你的那个小琴娘不见了踪影,据推测,或许是她下的毒手…”。
“一派胡言!”,
柳溪照快声打断:“凤玲妹妹一个不会功夫的弱女子,哪能将常年习武的杨小侯爷打成重伤,再说了,凶手是谁难道杨显祖自己不知道?还查什么查问他去啊!”。
金瑾瑜面露犹豫:“这,杨小侯爷就算知道凶手是何人,恐怕也说不出口了”。
见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柳溪照催促道:“什么意思?你倒是一次说清楚啊”。
金瑾瑜凑近在她耳畔说道:“也不知何人下的毒手,竟将杨小侯爷的十指拗断,还戳瞎了他的双眼割去了他的舌头,令他目不能视有口不能言,最狠的是还,还将他的命根子割了下来”。
“什么?杨显祖被,被阉了?!”柳溪照霎时惊得目瞪口呆。
四处扫顾了几眼,金瑾瑜低声说道:“千真万确!此事已经传遍了滇城,昨夜祭酒大人夜宿琼华楼,世子爷担心你遇险,一早便回城带着府兵满城寻你去了”。
原打算回来后,找魏怀泽算算昨夜诓骗自己的无赖账,闻言柳溪照撇了撇嘴:“算他魏怀泽良知尚存,还知道紧张我,既然如此,小爷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今日放他一马好了”。
怎知,说曹操曹操就到!
魏怀泽快步走近,一脸杀气腾腾问道:“说清楚,今日是谁要放谁一马?!”。
未等柳溪照开口,他一把拉住了她的袖角,直往廊房东院拽去,金瑾瑜爱莫能助,快步出了院子命人将祭酒大人的下落传递了出去。
将柳溪照一路拽到院角柳树林中,魏怀泽目光紧逼:“说吧,昨夜到底怎么回事!”。
见他如此疾言厉色,柳溪照也是一脸怒气:“我还想问你昨夜怎么回事呢!怎么金少爷说我夜宿琼花楼?”。
一早知道琼花楼出了祸事,担心柳溪照也遭了毒手,魏怀泽马不停蹄找了她半天,几乎快将整座滇城都翻了个遍。
如今见她安然无恙返回,魏怀泽虽然松了一大口气,但事关重大容不得磨磨唧唧,他咄咄逼人问道:“你真的不知情?那杨显祖受伤一事真的与你无关?”。
柳溪照挺直了腰杆回道:“我虽与杨显祖结怨颇深,巴不得为民除害早日送他归西,但再怎么说,我柳溪照也干不出割人命根子那般毒辣之事”。
想到那飞扬跋扈的杨显祖一夜之间成了太监,魏怀泽下身不禁一颤,想了想回道:“倒也是,昨夜之事的确不太像你的作风,倒像是…”。
见他似乎知道些内情,柳溪照好奇问道:“难不成,你知道是谁做的?”。
“你问这么多作甚!”担心她一时兴起再卷进祸事中,魏怀泽沉声喝止。
“记住,今后若是有人问起,你绝不能承认昨夜宴席结束后曾在琼花楼待过,切记!否则纵然你有九条命,也保不住脖子上这颗漂亮脑袋!”。
“遵命”柳溪照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魏怀泽话锋一转:“对了,你家元公子呢?”。
“他去找韩”
话说到一半,柳溪照将后半句生生咽了下去,半晌后才继续道:“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兴许还在哪个温柔乡里呼呼大睡吧”。
魏怀泽闷哼了一声:“还装?你当真以为你们的事瞒得了我?”。
“你?你都知道什么?”
疑心他是在诈自己的话,柳溪照皱着眉头神色有些慌张。
魏怀泽搭着她的肩膀,低头在她耳畔说道:“别的我未必知道多少,但我这位柳兄弟其实是柳妹妹,我倒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