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柳溪照“………………….”
未待众人反应过来,世子立即高声宣布“即日起,柳公子便是本世子的贴身侍卫!立即迁居紫竹别院不得有误!”
见柳溪照仍旧紧闭房门在里头装聋作哑,世子又高声唤道“柳侍卫,还不快些出来听令!”
柳一刀赶紧上前一步,说道“犬子尚且年幼,而且粗俗愚钝武艺平庸,万万不敢担此重任!请世子三思!”
魏管家也俯身谏道“回世子!府中亲卫向来只从滇城军的精兵中挑选,擅用外人恐怕不合规矩,若是被王爷和王妃知道了恐怕…”
世子神色一变,沉声打断道“依魏管家所言,本世子如今挑个贴身侍卫,还得经过王妃准许才可以吗?”
魏管家一惊,急声回道“老仆失言了!”
世子明显已铁了心要留下柳溪照,柳一刀心知要说服他绝非易事,但要将柳溪照独自留在王府,他也是断然放心不下的。
柳一刀正准备再次出言劝阻,柳溪照却突然打开了房门快步走了出来。
世子见他终于沉不住气,正要开口取笑他几句,可柳溪照这一走近,他却顿时愣住了。
昨夜院中晦暗无光,黑暗中他只窥得少年一席青衣身形高挑纤细,并未看清他的样貌。
此时二人近在咫尺,他万万没想到昨夜的青衣小道,居然长着这样一幅面孔!
柳溪照缓缓走近,讪讪行礼“小民柳溪照,拜见世子!”
抬头见世子直勾勾盯着自己,神色竟然跟魏管家初见自己时如出一辙,柳溪照心中更生了几分疑惑。
世子一时失神,须臾后魏管家一声轻咳,世子顿时回过神来,吩咐道“除了柳侍卫,其他人都退下吧!”
众人闻言立即动身退下,唯有柳一刀仍怵在原地。柳溪照见状赶紧凑近在她爹耳畔低语了几句。
柳一刀不知听到了什么神色骤变,他正要对柳溪照嘱咐些什么,柳溪照却快速在他手心写了个“安”字。
柳一刀对这个女儿虽是一万个放心不下,但此时别无他法唯有将计就计,便去房中取了随身的行囊跟着魏管家出了后院。
他此行入府虽没有作为,魏管家还是给了锭府银作为此行的酬金,谢过之后柳一刀便独自出了王府。
屏退众人后,世子饶有兴致问道“怎么?当着我的面还跟你爹说悄悄话,什么事这么神秘,怕我听见不成?”
柳溪照此时心烦得很,一脸怒气回道“世子殿下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小的当牛做马回报您的知遇之恩还来不及!若是敢当您的面耍小心思,那还不得拖下去乱棍打死!”
世子知道他此时恼火,只能好言宽慰道“我也是没办法,只能留你在府中保护我,如今既是木已成舟,你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柳溪照故意俯身行了个礼,心不在焉回道“是是是!今后小的一切都听世子爷的,您叫我往东我一定不敢往西!”
世子见状不禁一笑,温声道“场面话就不必说了,我知道你不是真心顺从!我叫魏怀泽,今后私下无人时,你称我怀泽兄就可以了!啊照…”
这一声“啊照”叫的柳溪照骨头酥麻,霎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见堂堂世子爷和颜悦色哄着自己,而且没耍半点主子架势,柳溪照心中的怒气便莫名消了大半。
折腾了一上午她还滴水未进,此时已是腹鸣如鼓,暗暗嘀咕“做了侍卫倒不管饭了,真小气…”
“饭自然是管你的,不过不是在这里吃,”魏怀泽一把拉过她,说道“我已命人在紫竹别院收拾了一间侧房给你,从今日起你就搬过来与我同住!”
语罢他拉着柳溪照就往别院走去。
柳溪照连忙说道“着什么急啊!我换洗的衣物还在客房里没拿呢!”
魏怀泽头也没回,不以为然道“拿什么拿!全部买新的!”
“好!好好!你说的!”柳溪照立即喜笑颜开,心想“以旧换新,这买卖相当划算!”
少顷后主仆二人肩并肩回到了紫竹别院。
昨夜阴风阵阵鬼气沉沉的院子,经过半夜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洗涤,又逢今日阳光和煦一扫阴霾,此刻院中林波微漾竹绿桃红很是富丽典雅。
魏怀泽患病期间,已将院中的一众丫鬟小厮皆数遣退,只准家仆们每日三餐进院伺候。
午膳时柳溪照还是头一回目睹,居然有人吃饭需要这么多人伺候的,一时手足无措便怵在了餐桌边。
魏怀泽立即命家仆多上了一副食具,一把拉过柳溪照入座,往她汤碗中舀了半碗人参鸡汤。
身周伺候的下人丫鬟们顿时面面相觑,心道“这个小侍卫居然敢与主子同桌而坐,也太无法无天了!”
柳溪照也是如坐针毡,愣是不敢动筷,低声提醒“世子殿下!你亲自给我夹菜这...不太合规矩吧!”
“别好的不学净学那些没用的”魏怀泽往她碗中不停夹菜,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吩咐道“都退下吧,半柱香后再来撤膳!”
不出半刻,柳溪照碗里已是满满当当,荤肴素锦香气扑鼻馋得她腹响如鼓,便无心再管那些繁文缛节,大快朵颐了起来。
魏怀泽原本没什么胃口,但见她狼吞虎咽吃的有滋有味,顿时也有了些食欲,便往自己碗中夹了几根青菜,慢条斯理地嚼了几口。
柳溪照见他细嚼慢咽仪态斯文,暗道“不愧是贵族子弟,连吃相都如此好看,也难怪王府伙食这么好都没见他长肉了!”
半柱香不到二人已用罢午膳,魏怀泽闭关这几个月闲得发慌,见今日风和日丽便想带柳溪照到中院花园走走。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往中院走去,却见不远处一大群人正施施而来声势浩荡。
魏怀泽脸色一变,侧身叮嘱道“待会儿你只管低着头,千万别说话!若是说错了话,小心你颈上这颗好看的脑袋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