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认识,知道而已。
是了,那日自己向慕息泽提起付易安时,他的回答也是如此。夏念看着付易安这难得庄严的神情,再想起那日慕息泽不屑的语气,看来这两人从前真的是有什么矛盾。
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国师,有交集倒也不奇怪。
屋子里竟是一阵长长的安静,只有幽幽的桂香和茶香萦绕在房里,夏念欲打破这沉闷:“国师若是觉得这桂香茶不错,那我便赠予国师一罐吧。”
“这,易安怎敢拿?”付易安闻言微微一怔,抬首对上对面那双诚挚的眸子,竟不自觉改了自己的称呼。
夏念莞尔一笑道:“国师无需客气的,我日后也可以做。见到有人喜欢喝,我便高兴。”她说着便催促着银葵将其中一罐茶叶拿了出来。
“如此便多谢公主了。”付易安很是认真地接过罐子,微微一笑:“总是拿公主的东西,觉得很是过意不去,可惜我出门在外,却没带什么能回赠公主的。”
“不不,”夏念连忙摆摆手,轻快道:“父皇说过您是东琴国的贵客。再说我送你这茶只是我愿意,并非想要你回礼的,国师不必介怀。”
付易安心下动容,倒是他想多了。
他久居庙堂,竟渐渐忘了何谓真心,何谓实意。无比擅长的是如何算计别人的满腹心思,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一个白纸般的公主了。
“国师,你怎能猜到那长公主口中的朋友便是慕息泽?”
出了毓秀阁,荇芜便迫不及待问道,而其实,她更加惊讶的倒不是付易安能猜到,她知道他谋算功夫了得。她更想知道的,是付易安何以对长公主的事那般感兴趣,今日还如此直截了当问那公主,实在不像他平日的作风。
“随便一猜而已。”付易安面上浅笑,回答得淡淡。
“这长公主倒是对慕息泽相当好。看来之前她求着她父皇将慕息泽换到问锦楼一事不假。只是这慕息泽,对这公主冷情冷意的很,看来仍是这样的不识好歹之徒。”荇芜一向平缓的语气里此刻却透着浓厚的怨意。
“未必。”付易安凝眉走着,半晌才缓缓说出这二字。
“国师这是何意?”
付易安驻了驻足,他注视着前面通往光华楼的路,那浅褐色的眸子此刻变得悠远:“荇芜,我问你,长公主今日为何会无缘无故去看青璃瓦?”
付易安走后,那泡过桂香茶的毓秀阁内的花香和茶叶香味均没有散去。已然过了晌午,夏念却吩咐膳房晚些送膳过来,自己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吃饭。
且不说那青璃瓦那么难拿,连以前会武功的长公主都不会,现在的夏念自然更是难以拿到了。还有那青璃瓦,如此珍贵,自己若真是想方设法拿到了,恐怕真的会被皇上和皇后责骂,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像光华楼这样神圣的祭祀用的地方,哪是自己能乱来的?
夏念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慕息泽非要让自己亲自去拿。父皇不是说他终有一日要回去,他若真的想看,那么亲自去赏玩不是更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这样看来,他应当知道自己从前是会武功的,所以才这般笃定让自己亲自去拿。
上屋揭瓦,还是那么高的楼层……
!!!
夏念猛然失色抬头,想到可怕的事,又似是了悟到什么一般,急忙向身边人问道:“夕叶,银葵,我问你们,我是不是摔下楼以前也经常悄悄去问锦楼?”
“是,公主。您会轻功,门外将领又不敢伤您,因此你那会儿……动不动就在问锦楼屋顶上了。”
“那我先前,可有摔下楼过?”
“这……倒是没有。公主以前对这些很是熟练的,再高的楼您都去过的。”
夕叶回答的不经意,却没注意到夏念此刻已经神色大变。没错了,她确认了自己刚刚一闪而过的疑虑,此刻心里已然慌乱至极。
这长公主是会轻功的,问锦楼并不比光华楼高。为何那一次会摔下来,还摔的这样严重,那里三重外三重的士兵难道护不住一个公主?
那么,难道是当初有人蓄意为之?
夏念一想到此处,只感到意乱心慌,手心里竟然冒出来冷汗。自己的两个丫头说是皇上皇后不让说,殊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不想让她知道这些
这里果真的不是一个好地方,夏念只想尽快回去。可如今慕息泽交待的事情她却完不成,他那小气的性子,恐怕不愿再多回答自己一个问题。亦或是直接乞求他,告诉他浔月山的事情,说自己要回家?
恐怕那时慕息泽会彻底以为自己疯了。
想着明日只能空手去见问锦楼那人,夏念又望向杯中已经沉入杯底的桂花与茶叶,深深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你萌今天吃苹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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