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管事看着她那面色惨白的模样只是摇头道:“行,行,我去!”
“等等!”宇文硕看着她如此坚决地应下了这门差事,又是从怀中摸出一枚丹药,极为有力地塞进了她的嘴里。
琴管事本想将其吐出,可他却死死地扼着她的喉咙。
一来二去,她为了喘息,只好将丹药咽进了肚子里。
“咳咳咳,宇文硕,你到这个地步了还不相信我,是该多不信你自己的部署?”
“啪”的一声,琴管事脸上顿时浮现五个手指印。
琴管事隐忍着高肿红唇带来的疼痛,着实嘲讽地说道:“不就是这样吗?让我亲自给太子殿下喂下那有毒的酒水,你啊你,该是有多不信你的手下……”
又是“啪”的一声,随即传来的“哗啦啦”铁链撞击的声音直逼琴管事的心头。
“滚!”
宇文硕狠狠地骂了一句。
“若是你不按照本宫所说去做,此毒,任凭沈薇也解不开!一日之后,你必死无疑!”
“当然,安昙到时候也会和你一块儿陪葬。或许,还会有裴府之人……”
“你……”
“你什么你,琴管事,到现在才看清本宫的样子吗?哈哈,你未免也是太蠢了些!”宇文硕冷笑着,望着琴管事一步一步跌跌撞撞走出的背影,再垂首去看毫无动静的安昙,不自觉朝着安昙狠狠啐了一口。
“本宫倒是要看看,你千方百计替宇文璿做事,可在他们眼中,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早已清醒的安昙听着这等讽刺之话,粉拳不住地捏紧。
可对于她一个弱女子而言,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她又该如何是好呢?
·
酉时过半,绝尘殿正殿之中已然摆满了桌案。
男人各自与家眷坐在一块儿饮着茶水。可殿上唯有龙椅一把,凤椅两座,却是连人都没有出现。
沈薇偷偷用余光瞥着斜对面与北漠公主拓跋雪坐在同一张桌案前的宇文璿,忍不住愤愤地嚼着面前的冰冻葡萄。
琴管事就在他们身后,一脸恍惚地站着,可沈薇并未注意到她。
拓跋雪又给宇文璿倒茶,又凑到他身侧说着笑话,仿佛是故意与她作对一般,实在叫人觉得可恨。
不对,她自己好像更加可恨。
不愿与宇文璿成亲,又要拦着他与其他女人亲近!
待沈薇自个儿反应过来这一点的时候,心里头便是更加矛盾了。
难不成,她一定要被困在宫中吗?
“娘亲,喝茶!”
一旁的齐君复瞧着她时而皱眉时而苦笑的模样,再顺着她的目光往宇文璿那边看去,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
沈薇接过茶水便是直接送进了口中,顿时被烫得面色泛红。
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她根本不得叫喊,只能死死地掐住了她自个儿的手指。好一会儿,她才是从那股烫意之中缓过神来,可舌头仍旧是又痛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