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俏来的时候我还在睡觉,结果被人硬生生从床上扒拉了出来,她给我看了结婚请柬,说下午将叶安带去家里,过几天就打算直接结婚了。
我觉得很奇怪,哪怕是结婚呢,为什么非得这么着急。
她告诉我是叶安想尽快完婚,语气里是她自己也没察觉到兴奋和喜悦。
送完请柬之后她就走了,为此我跟顾秦烟谈论了很多。
我想知道男生在那么爱过一个人之后迅速和另一个女生结婚的心理。
顾秦烟告诉我,要么家族所迫,要么就是为了尽快忘记伤痛。
我不想季俏成为那个被使用来忘记前任的对象,但是她的一腔热血,我却也不忍心当头棒喝,纠结了很久,顾秦烟让我不要管,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哪怕之后被伤害了,我陪着便是。
只是这其中的酸甜和艰辛,要靠她自己来扛了。
然后就是章浩了,他来了家里一次,说是语创重新开业了,问我是不是要举办开业仪式,觉得仪式很繁琐也并不是十分必要,跟顾秦烟商量了之后,决定就这么开业恢复正常工作就好,为了激励员工的积极性,做了一次简单的抽奖活动,听说大家也都挺开心的。
下午的时候我陪着顾庆安在游戏房里,这几天他一直都在休息,今天上午算是呆不住的,找了温榆河去练了小一会儿,最后由于温榆河想吃甜品,小孩儿就被扔下了,非常任性不人性化的老师。
“妈妈。”
我抬头,看着小孩儿的神色,从我刚刚乱七八糟的思绪里回来。
“如果有一天我必须要离开妈妈和父亲的话,你会很难过吗?”
听到问题的一瞬间,心脏像是被一根极细的针扎过一样,大概死而复生经历了所谓的奇迹之后,我最怕的就是分别了。
“妈妈?”
“为什么这么问?”
小孩儿一本正经,我看得心有余悸。
“这是一个假设,什么都有可能会发生。”
我笑着抱过自己的孩子,“是要去很远的地方吗?还会回来吗?”
“很远很远,也许会回来也许就不回来了。”
我摸着他的头,“那妈妈跟你一起去,如果你不回来了,我也不回来。”
“可是,如果只能是我一个人去呢?”
“为什么呢?”我仿佛是预见了一个巨大的结局似的感受到绝望。
“因为有些事情可能只有我可以做,换成别的任何人都不行。”
我松开小孩儿,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很酸胀了,“你说的,真的会发生吗?”
小孩儿看着我,摇了摇头,“不是的妈妈,这只是一个假设。”
那个时候我觉得,是不是所有来到我生命里的人,最终都会离开我呢?如果是的话,岂不是陪伴有多开心,离别就有多痛苦?
而且此刻,就在这个话题开始的此刻,我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那种离别的绝望,不可愈合的,不知所起的。
“妈妈,这只是一个假设,你不要难过。”
我点头,非常地郑重其事,离别是常有的事,活着就会分开,活着也就会再见到。
“王总,是不是直接来人家里有些不礼貌,我也没带什么礼物。”
“他都那么猖狂了,还怕我们来家里?这些事情就是要尽快结束。”
“可是,我总觉得……”
“怎么,那几个怕他,我还怕他不成,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您好?”听到声音我让顾庆安呆在房间里,自己走下了楼,元叔看着我一脸的无可奈何。
“你就是所谓的什么顾夫人吧,顾秦烟呢?”
“您是?”
“我是凌江总部的股东,有事情需要找他谈。”
我走到沙发边上,“既然是凌江的股东,谈事自然是要在凌江谈了,招呼都不打就来家里是不是有些不妥?”
“不妥?有什么不妥的,诶呀,我不想跟一个婆娘在这里讲些没营养的,你把顾秦烟给我叫出来一下。”
我坐下,“知道的您是来谈事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来砸场子的呢。”
“你,你说什么?”
“这位先生,先不说秦烟不在家,就算秦烟在家,您这个行为也有些越界了吧。”
“他不在家?那他在哪里?”
“您要是有急事,可以去凌江预约,没人会将您拒之门外,但是您要来这里,家之所以为家,是要经过主人同意才能够进来,像您这样闯进来的话,我很有可能是会报警的。”
“报警?小丫头片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您哪怕是天王老子呢,在这里也是一样的规矩。”我起身,“元叔,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