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眼前浮现出金梵,浮现出跟金梵在一起的淮安,浮现出金梵对她做出的那些承诺,眼前渐渐模糊了,少爷你在哪里,你来救救我和孩子,你再不来,孩子,咱们的孩子就要没了?
而此时,金梵也已经获悉了金玉儿联合小莲去找金成和林倾城的事情,金梵对小莲怀孕的事情并不在意,因为那个蠢女人势必是不会说出自己的名字的,而即便是说了,他也不怕。
他更在意的是小莲那蠢丫头竟然在获悉了岑念慈的事情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而是告诉了金玉儿那蠢丫头,亏得他埋了这么久的暗棋,真是该死!
金梵越想越气,恨不得狠狠地一脚踹在小莲的肚子上,好让那肚子里的祸根赶紧消失。
不过他也并非不担忧,毕竟小莲那蠢丫头若是真的说了,那就算他有口能辩驳,也只怕会惹了一身的骚。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找个稳妥的办法,目光在自己的一众手下身上一转,很快定格在小四身上,抬手把小四叫到跟前,“你过来。”
小四眼神询问真的是自己,金梵冲他点头,小四心中犯着嘀咕,却还是上前,金梵示意他把耳朵凑过去,小四也只能听从,却听到金梵在他耳边故意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偷偷地把府里的东西拿出去变卖,你说若是我报官,你得挨多少板子?”
小四脸色瞬间惨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双眼睁大看着少爷,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少爷——”
“嘘——”金梵冲他比手势,提醒对方先不要吭声,等到对方平静下来,才又继续说下去,“我记得你偷过一次金器,还偷过一次玉器,可都是价值不菲,如今想起来,按照大弈国的律法,应该不只是打板子,大概是得砍头的。”
闻言,小四整个人都不好了,满脸惧怕,说着就要跪下去,却被金梵一把拉住,小四吓得魂不附体,却又猜不透少爷究竟想做什么,只好上牙下牙打颤,低声问道,“少爷,您想让小的做什么,小的一定肝脑涂地,求少爷饶了小的。”
是的,如果金梵不是别有目的,那一定会直接报官的,可他现在不仅没有报官,而且还没有声张,只是私下里说,很显然定然是要威胁他去做什么。
金梵对他投来一记赞许的表情,让对方把身子凑过去一点,才又伏在对方的耳边轻声道,“本少爷只想让你答应一件事,那件事就是——”
小四瞪大眼睛听着,听完却剧烈地摇头,不敢置信的看向金梵,“少爷,不可啊——”
“怎么?你不答应?”金梵脸上的笑意猛地都收了起来,眼底的怒气已经开始逐渐浮现。
小四看着心底打鼓,却也不敢贸然答应,只是惧怕的道,“少爷,若是小的承认了,只怕比死还要危险。”
“你放心,你跟了本少爷这么多年,本少爷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去死,而且你别忘了,那孩子也是本少爷的,本少爷只是让你替本少爷担下来,当然,是万不得已的时候,而且本少爷一定会力保你们,到时候你可就拥有了一如花美眷做美娇娘,何乐而不为呢?”金梵一边说,一边鼓励着对方,手在对方的肩膀上一下一下的拍着,见对方一旦迟疑,眼神里的光芒便开始严厉威胁意味十足。
小四心里慌乱如麻,如果不从,那少爷即刻便会报官,那他的小命只怕也保不住了,若是答应,万一——
没有万一——
那小莲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少爷的亲骨肉,少爷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小莲有事。
小四经过一番纠结,终究还是点了头。
金梵见状心里的石头才落地。
林倾城有晚起的习惯,若是起早了便会各种发脾气,尤其昨晚上一连两场,可真的是要累坏了,舒展了一下四肢便要起身,却骤然看到身旁躺着的男人,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晚上金成留宿了。
不知怎么的,看到金成那张布满了胡渣的脸,还有打鼾如雷的声音,她下意识便有种倒胃的感觉,不等金成醒来,便自己穿上衣服出去。
吃了些早饭见金成还没有起来,才让如儿进去催促。
金成醒来没有见到林倾城心里有些怅然若失,可是看到林倾城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便又把之前的不满都忘了,舔着脸上前巴结起来。
“倾城,怎么起得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
林倾城强忍下心中的反胃,挤出笑意回道,“有些饿了,便起了,看老爷睡得香便不忍心叫老爷。老爷不会怪罪倾城吧?”
“怎么会呢?倾城如此体贴,为夫高兴还来不及呢。”金成笑着道,见林倾城嘴角沾了一些东西,想出手帮她擦去,却被她下意识的躲开,他扑了个空,脸色有些难看。
林倾城见状才又赶紧道,“老爷,你难道忘记昨晚上还有一件大事?”
金成怔了一下却似乎没有想起来,林倾城只好提醒,“岑氏?”
听到岑氏这个名字,金成才豁然想起昨晚上金玉儿带着一个丫头来告密的事情,而且跟解除疫病的事情有关系,当即便来了兴致,赶紧喊人去追问。
金玉儿还在殴打责问小莲腹中的孽种到底是跟谁暗结珠胎怀上的,就听到手下报信说是老爷来人催促了,金玉儿脸色当即难看起来,狠狠地剜了小莲一眼上前禀报起来。
可来人似乎根本不听她说,只说自己是来传老爷的话,让大小姐带着小莲一起去回话。
金玉儿无奈,只能让人押着浑身是伤的小莲一起去了林倾城的院子。
林倾城和金成左等右等等了半个时辰才听人禀报说大小姐来了,还没等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就看到小莲浑身是伤的样子,二人心中都咯噔了一下,隐隐升出不好的预感。
金玉儿来不及观察父亲和二娘的脸色,便把自己已经想好的一番说辞和盘托出,一边哭嚎一边道,“父亲二娘,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中了这贱人和岑氏的圈套,这贱人被女儿抓住跟岑氏里应外合偷钱,她却故意说出岑氏竟然懂医术还妄自要研制解除疫病的方子,女儿当时便觉得可笑,那岑氏不过是大字不识的贱妇,如何能研制这样的东西,别说是岑氏了,就是父亲和二娘整日为了这件事烦扰也是难以得解,可女儿一心为了父亲和二娘解忧,这才有些冒进了,竟然就信了这贱人的话,女儿现在真是后悔莫及啊,女儿不求父亲和二娘原谅,只求你们能重重的责罚女儿,女儿无怨无悔。”
说着,金玉儿便重重的磕头下去,只是用力有些过猛,真的磕的生疼,她的脸都扭曲在一起,只是怕人看到,只好把头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