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转向江晴时,满含郑重,“姑祖母,江家是对不起你,不过,江家没有错,这是我祖父生前亲口所说,并且还留下了一句嘱托,言道,若查出这府中一切,皆是你所为,便让我不要计较。”
江晴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可眼中却露出不信以及嘲讽之色。
见此,江翰思就那样静静看着她,“你忘了,我小时候看见过你的。”
听到这里,江晴时便静默下来,眼中莫名有一丝惊慌之色。
自觉话已说清,江翰思看向陶灼,“陶五小姐,麻烦你了。”
目睹这两人的对话,陶灼只觉心里有些复杂。
老长信侯错了吗?站在江家的立场,他没错。
那江晴时错了吗?站在她的立场,似乎也没错。
最后只能叹一句,错的,是他们生不逢时罢了。
见江翰思已经下了决定,陶灼便开始施法。
她运行灵力于指尖,手指连连舞动,掐出法诀。
而后一道黑漆漆的漩涡凭空出现,而后感应到阴气,缓缓移至江晴时上空。
陶灼走到江晴时身边,伸手一提,就欲把她扔进去。
江晴时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露出了一些期待之色,忽的连连挣扎起来。
“怎么了?”陶灼看她一眼,手指微点,让她能说出话来。
“这位大师,下了地府,我可以看见我夫君儿女吗?”江晴时看着陶灼,眼里有些哀求以及希冀的说。
“夫君儿女?你夫君乃是自杀,需在地狱受三千年苦役,世间一年,地府十年,你自己算算吧,倒是你的儿女,稚子无辜,大概早早就轮回去了。”
“人间一年,地府十年,如此,便是三百年,还在,我夫君还在。”江晴时不由狂喜的说道。
陶灼摇了摇头,“你手染五条人命,还大都是血亲之命,去了也是受刑,能不能看见他还是两说。”
听得此言,江晴时就面色一变。
心知她会说什么,陶灼便不等她说话,就直接把她扔了进去。
留下的最后一幕,便是她满含悔恨的双眼。
虽偶有坎坷,可至亲之人尽皆厚待之,即使这般,却心怀恶念,连杀五人。
杀得,还是血亲之人,为的,也是自己心知肚明的缘由。
明知别人无辜,却因自己的怨念杀人。
如此之人,不值得可惜,陶灼心道。
“好了,解决了。打道回府。”陶灼眼见漩涡慢慢消失,轻快的说。
“多谢陶五小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江翰思上前一步,俯身一礼,感激的说。
陶灼看他一眼,而后目中忽然闪过恍然之色,手指复又掐诀,身形一动,在院中所有人身前掠过,手指在他们眉心全部一点。
这才一晃又回到原地。
看着满院不解摸着眉心的人,她挑了挑眉,“这是一道禁制,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可对别人提及关于我的事,否则……”
看着满院面上一紧的人,陶灼这才接着说下去,“你们就会头痛不已,若坚持继续说下去,就会直接变成一个傻子。”
“什么?”一个小和尚惊声说道。
“阿弥陀佛,了空,静心,陶施主此举无甚不妥。”法空前迈一步俯首说道。
“前辈此举甚是稳妥,”云阳子也符合说道,言语中皆是恭敬。
“陶五小姐做得对,只可惜再无法好好感谢五小姐。”长信侯江翰思亦是不曾多言,只微微感叹了一句。
“啊,这就不必了吧,陶五小姐,我也要这般吗?”摄明琛捂住额头,语含希冀的说。
“你说呢?”陶灼轻笑一声,下一秒,就消失在了院中。
“你猜他们等多久才会说话?”与摄雍并肩而立站在屋顶,陶灼看着院中寂静的众人,桃花眼眨了眨,带点调皮的问道。
摄雍看着她这副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
“算了,我们先走吧,早点让我娘看见我回去,她也好放心。”陶灼看着依旧寂静,只面面相觑的众人,有些无趣的说。
“好,我们走吧。”摄雍点头称是。
而后二人身形一动,俱都离开了这里。
而后他们二人便一路疾行,直至怀谦候府院外。
眼见院墙在前,
“阿雍,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陶灼转身,笑颜如花般说道。
摄雍有些不舍,而后心中一动,便想起了一件事。
“阿灼,柳州已传来消息,言倚梦之事已有了眉目,”
“嗯,我不急。”陶灼点点头,轻声说道。
而后有些莫名的看着摄雍,她哪里表现出着急的模样了?
见此,摄雍有些无奈,不解风情的小丫头,他心道。
眼见摄雍眼中情绪变换,陶灼才有些恍然,而后冲他灿烂一笑,没再提回去之事。
陶灼掐诀施了一个结界,而后伸指在地上一点,凝出一方石桌并两个石凳出来。
见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摄雍嘴角不由上扬,而后撩起衣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