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时看了云阳子一眼,“道人说话,实在没有根据。”
复又看向江翰思,“翰思,且与我去你祖父的牌位前,我也好看看他。”
牌位?
几人互相忽视一眼,牌位可不在这院中。
而若出了院子,这院里的阵法,岂不就白布了。
“不必了,裕王妃还是先待在这院中,待翰思查清楚,再出去为好。”摄明琛看了一眼难做抉择的江翰思一眼,开口说道。
见此,一直以为笑吟吟,只眼神变换的江晴时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她直直看向江翰思,“翰思,你还是不相信我?既然如此,我回去就是了。”
她怒气冲冲的说完,而后一转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院中诸人顿时警惕心起,可等候半天,见她真的不见了踪迹,这才面面相觑,而后略微放下了心。
就在此时!!!
一道红影忽的出现在江翰思身前,伸手直取江翰思的心腹之处。
“无量天尊,江施主小心。”云阳子猛地冲了过去,勉强接下了这一掌,而后好似受到了重击,后退一步。
仔细一看,正是江晴时,只是她此时眼眸充血,胸口处也隐隐有几处血渍,脸上亦是没有了刚刚消失时的怒气,而是又挂上了微笑。
“阿弥陀佛,江施主,竟真的是你。”
见此,法空大吃一惊,随后接上,拦住了江晴时。
“姑祖母,真的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江翰思失声喊出,满眼的失望和愤怒。
“你说呢。”江晴时一人面对一僧一道,竟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此时笑看江翰思一眼,依旧温柔的说道。
而后看了一僧一道一眼,“没想到你竟然找来了这两人,我若再不动手,怕就没有机会了。”
听到这里,屋顶上准备下去的陶灼停下了脚步,侧头看了摄雍一眼。
而后,两人眼中皆闪过静观其变之色。
“莫非,你还为了祖父投奔恒帝而记恨。”说道这里,江翰思认真的看向江晴时,满是疑问。
“呵,”江晴时轻笑一声,竟是默认了。
这时,摄明琛倒是疑惑起来,“那你为何不恨我,反而恨起自家人了。”
“你?王朝更迭,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何苦恨你。”江晴时轻笑着说。
这下众人更是疑惑起来,这般明理,可又为何?
莫非是江家还做过什么对不起她之事?
这样想着,摄明琛不由看向江翰思,目露疑问之色。
只见江翰思苦笑一声,“姑祖母,您明明什么都知道,可为何还是这般怨恨祖父?”
听得此言,江晴时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一掌挥开一僧一道。
法空连退三步,云阳子退的比他更多,甚至还吐出了一口心血。
江晴时转身直直的看着江翰思,
“他们?他们不同,明明是我的父亲,我的亲兄长,可是为何不帮我?为何?”她明明已是血红的双眼,此时,竟似更红了一般。
江翰思见她这般厉害,先是一凛。
而后听见这句话,眼中愧疚,伤心,愤怒,一一闪过,只留下满眼复杂。
院中众人也是一愣,随后皆皱起了眉,竟是为此?
摄明琛眉头紧皱,张口欲言,就见江翰思开了口。
“只是为此?那你为何要害死凌家小姐?”江翰思这才沉声问道,满眼不解。
凌家小姐,便是户部尚书家的女儿。
“她?谁让她嫁谁不好,竟然要嫁你?”江晴时拢手入袖,姿态优雅,施施然说道。
“就因为这个?那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何苦去害她人。”江翰思一震,而后有些苦涩的说。
“杀了你,不,我从来没想过杀你,只想让你孑然一身,众人避之罢了。”江晴时淡淡说道。
听到这一句话,众人头皮一紧。
“还挺有想法,只是这般,怕是比杀了江翰思还狠吧。”陶灼柳眉一挑,随后说道。
摄雍轻轻点头附和,眼中却无甚波动。
下面。
就为了这个,竟葬送了一条人命,
江翰思心道,面上苦笑一声,又看了一僧一道一眼,“两位大师,麻烦了。”
“呵,”江晴时冷笑一声,毫不在意。
三人便又交战在一起。
不过半刻而已,
看着破碎的木鱼,断掉的桃木剑,以及院中崩碎的阵法,和身受重伤连连后退的两位大师。
“停下,姑祖母,请您放过两位大师,侄孙任您处置。”江翰思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以及留恋,而后似是下定了决心,开口叫停。
“自身都难保了,倒是还操心起别人了。”江晴时语带轻嘲,却没在动手。
一僧一道都不是孤家寡人,她也不愿轻易动手。
云阳子法空带来的门人赶紧上前扶住,院中一时间安静下来,只留下身受重伤的两人喘气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