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想什么呢,没说你,”翟辰笑着捏他鼻子,“哥哥是混堂口的人,脏手段见得多了,大惊小怪。”
高雨笙顺着问“什么脏手段”
“唔,比如没钱买烟了,就欺负一个你这样的富家少爷,叫你天天给哥哥买。不给钱就把你裤子脱了,扔到学校门口看你哭鼻子。”翟辰说着,单指勾起高雨笙病号裤的松紧带,拉开再弹回去。
高雨笙被他言语中的场景刺激到了,眸色倏然变暗,抓住翟辰那只扯他裤子的手,哑声叫了句“哥哥。”
“咳”翟辰被一声带着点那种意思的哥哥给喊出感觉了,干咳一声不敢再逗他,索性把人拉起来继续练习走路,“别瞎叫唤,叫出事了你现在可受不住。”
高雨笙“”他觉得哥哥好像误会了什么,不过现在说这个明显自己不占优势,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翟辰扶着他慢慢走“哎,你不是说杀手和引导你去看矿洞的有关系。那,你姐姐这是跟你爸作对呢”
高雨笙一只脚还是不能触地,说是练走路,扶着翟辰也只能练跳跳。蹦蹦跳跳的说话气息不稳,等开口的时候,他就停下蹦跶,扒着翟辰的肩膀休息片刻“高闻筝要做这事,早就做了,不会等到现在。何况,现在扳倒高震泽,对她没好处。”
目前为止,高震泽属意的继承人都是高雨笙,在重男轻女的他看来,高闻筝的继承顺序那是排在高牧笛那个废物点心之后的。
翟辰“所以”
高雨笙“所以,高闻筝可能只是其中一环。”
这样的推断,让两人都沉默了下来。看不见的危险是最麻烦的,如果对方只是想要揭露当年的真相倒也没什么,可是对方所求的显然远不止于此。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慢慢铺开,试图把所有人都粘死在上面,一把火烧个干净。
两人困在这间医院里,知道的信息很少,目前唯一能做的只有保全自己。
“没事,咱们就做个缩头龟,躲在壳里不出去。”夜晚来临,翟辰让檬檬继续睡病床,美其名曰给他监测心跳。自己则抱着高雨笙睡大床,掖好被角拍着天赐宝宝哄睡觉。
高雨笙轻笑,伸手揽住他的腰。
睡到半夜,突然被手机惊醒。翟辰赶紧接起来,以免把床上的真心脏病人吓出问题来。他开了夜间模式的,只有熟悉的电话打三遍才能响起来,多半是有急事。
电话是南山疗养院打来的,里面说得又快又急“是姚红梅的家属吗刚才护工发现她在屋里昏迷了,我们现在要赶紧把她送到市区的医院救治。”
“怎么回事”翟辰瞬间从床上跳下来。
高雨笙把床头灯打开,坐起来“怎么了”
“我养母昏倒了,要送到市里急救。”翟辰转头跟高雨笙说了一句,又继续跟电话那头了解情况。
“送到这边来吧,我叫人安排,你也方便照顾,”高雨笙捏捏他的手,“有救护车吗”
“有。”翟辰也矫情,直接同意把养母拉到这家医院的提议,交代疗养院把人拉过来,并告诉他们地址。现在方初阳不在市里,他不能离开高雨笙太远,一个人照顾这么多人根本没法来回跑。
高雨笙拨了内线,将疗养院的联系方式告知,让这边的急救跟那边的救护车取得联系。夜里交通顺畅,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救护车就呜哇呜哇地跑来了。
“病人三高,有糖尿病、老年痴呆病史,目前看来应该是糖尿病的并发症。已经做了急救,目前还需要观察一下。”急救室推出来还在昏睡的胖老太太。
姚红梅在女儿死后,出现了老年痴呆的病症,越来越严重。到翟建国去世的时候,已经糊涂到生活不能自理了。
家里一个痴呆老人,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孩,要看护至少得两个人。兄弟俩得赚钱生活,不得已就把养母送去疗养院,花高昂的价格请人看护。翟辰则辞了高薪的挖掘机工作,一边做幼儿园老师一边带孩子,兼职做保镖赚钱。
翟辰找了个轮椅,推着高雨笙隔着玻璃墙看他的养母。胖乎乎的老太太看起来十分安详,或许是因为痴呆之后忘记了烦恼,看起来还挺年轻。
“我们这算是,见过家长了吧”高雨笙仰头问翟辰。
“见什么家长,隔着玻璃见的啊。”翟辰伸指头戳他。
高雨笙捂住脑袋。
翟辰看着他,突然苦笑了一下“这戳人脑袋的动作,还是跟我妈学的呢。她以前是个小学老师,嘴巴特别厉害,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高雨笙拉了他一下,正跑神的翟辰一个没注意,踉跄着坐到了高雨笙腿上。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撑住扶手,怕给他压坏了。高雨笙圈住他的腰“那等咱妈醒了,再跟她介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