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杨氏又恨上了自己,不知道会找什么法子来折磨她。
可她不站出来又能怎样?
碧娘子的熏香摆出来,她即便做低伏小不揭了碧娘子画的是馊饼,杨氏迈入坑中的可能性非常大。
最后无论怎么算都是自己倒霉,那时已经不容她多想,而是只有那一条路可走了。
原本以为日子已经朝向光明大道前进,可孰料一个碧娘子出现就全都搅和了。
归根结底还是她的根基太浅,但这也没法子怨怼,只能努力学习,让自己强大起来。
看着今日从王教谕那边拿回的《论语》,徐若瑾二话不说坐下便开始继续学、继续练。
黄妈妈晚间让两个粗使婆子过来拔了院子里的杂草,又把那个瘸腿的椅子换成了不瘸的,给了两床新被褥,送了一个小书柜,便算是帮徐若瑾拾掇院子了。
春草心里为徐若瑾抱委屈,但见二小姐什么都不说,仍在那里闷头学,她也只能把一肚子抱怨咽回去。
只是徐若瑾忍下杨氏的苛待,却仍然有人看她不顺眼,这个人倒不是杨氏,而是李秋萍。
上一次李秋萍吃了闷亏,又不敢真去向婆婆告状,徐子麟回家,她絮叨了两句,又被徐子麟斥了一通磨叽烦躁,只能把这口气忍了。
可今天得知杨氏请了缘绣坊的绣娘为徐若瑾量身订衣,李秋萍的心底嫉恨起来。
她才是徐家的大少奶奶,而且还是有了身孕的,婆婆不关照她,反而抬举那个野丫头?
上一次事加这次的嫉妒,怎么想都不能顺心。
可李秋萍不敢无缘无故的去找婆婆诉委屈,只能又把撒气的目标转向了徐若瑾身上。
翌日一早,徐若瑾在收拾东西,准备带着春草去上课,就见李秋萍带着丫鬟婆子进了院。
“大嫂怎么来了?之前也没有人过来说一声,我正要去三弟的院子里上课,有什么急事吗?”
徐若瑾站立在那一动不动,李秋萍进不去屋只能站在门口,白眼翻上了天,嘲讽的冷笑,“我来你这里还要提前向你汇报一声?二妹妹读了两天书别的没学会,规矩倒是越来越大了。”
徐若瑾眉头微皱,“大嫂事情急吗?我正要去上课……”
“不急我一大早来找你干什么?”
李秋萍推了徐若瑾一把,“站在这里干什么呢,还不让开?我如今可有着身孕,若是累了乏了出了问题,你负得起责任吗?”
徐若瑾很想把她给顶回去,可惜李秋萍的肚子里有孩子,若是她借机再摔个跟头之类的,自己还真会惹上麻烦。
让开了路,李秋萍径自的进屋坐在那里,大张旗鼓的吩咐春草端茶倒水,徐若瑾在门口转身看着她,“有什么事还不说?不是急事么?”
“我娘家来了信,问我如今的身子如何了,可我大字不识一个,比不得你这位攀上高枝的才女,就劳烦您帮我回封信吧?这可不是故意来麻烦你,你大哥倒是会写字,可我连人影都瞧不见,三弟终归是个小男娃子,我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嫂子去也不合适,劳烦大才女抬抬手,就帮帮我这个可怜人的忙吧。”
李秋萍坐在那里扶着腰,挺着肚子,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徐若瑾。
这个借口也是她想了很久才想到的,徐若瑾若是拒绝,她有一大堆理由等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