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头,白净标致的小脸就这么毫无遮掩地被他收入檀黑的眼底,眉眼间跃上一层笑,被窗外的阳光一照,宛若浮光掠金,静影沉璧。
“我都已经懂了你的苦心,你稍微懂一懂我好不好?不需要太多,就一点。”女孩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一点”的手势,笑眯眯道,“你只要懂我想去顾美人家不是因为不想见你,而是因为不想看你和你妹妹吵架就够了。我这么喜欢你,巴不得一天到晚黏着你,我怎么可能——”
话都没说完,就被男人蓦然欺上的唇堵了回去。
他来势汹汹,比上一次更加不容抗拒,就在她嘴上深深浅浅地吻着,没有任何技巧可言,仿佛这样触碰挤压得越用力,就越能缓解心头什么亟待爆破的情绪。
傅靖笙迟疑了下,抬手环上他的脖子。
他一直有条不紊的呼吸也终于乱了,胸口剧烈起伏了一阵,黑眸紧紧灼着她,哑声道:“你就是只妖精。”
方才就这么想,此刻便这么说了。
女孩脸上红霞不褪,杏眸漾开水润的笑意,故作不满,“你这样说那我可就不高兴了,我是妖精你是什么,破了色戒的高僧吗?”
她越说越觉得这个比喻好贴切,整个人笑倒在他怀里不能自抑。
男人的大掌稳稳托着她的身子,被她说得神色一僵,好半天才沉着脸拍拍她的面颊,“起来。”
傅靖笙坐直了身体,嘟着嘴,“干什么。”
“再闹就把你扔出去。”
“大师,您能不能行行好,收留小女子呀。”
江一言危险地眯眸看她。
皮起来还没完了。
傅靖笙皮了一会儿自觉无趣,收了嬉笑,戳他,“你赶快派人去找找江一诺啊,万一她真不回来了我以后闲得无聊跟谁吵架去。”
“你不是已经让人去了?”他不动如山地反问,说话间看了她一眼,眼神深邃又平静,当真像个得了大乘佛法智慧的高僧,对什么都是一派彻悟了然。
傅靖笙愣了下,没想到他连这个也知道。
江一言怎么可能不关心自己妹妹的死活?怒气一消他就给商励北打了个电话,谁想那边已经开着车在路上了,淡淡嗤他:“小丫头片子出息了,离家出走是你们江家的传统还是怎么。”
江一言微怔,低沉的嗓音里卷了一抹意外,“你知道了?”
“嗯,向晚刚才打过电话给我。”
说到此,二人同时默契地打住了话茬。
顾向晚背后是谁,他们都很清楚。
在书房里拿着手机的男人眸光忽然晃动了下。
没想到,她竟连这些,都替他安排好了。
让顾向晚出面无非是为了避嫌——可她做的一切都静悄悄的没有声张,如果不是江一言恰好也问到了商励北,他甚至根本不会知道傅靖笙在背后做了什么。所以,她这嫌不会是刻意避给他看的。
他莫名想起了在军训基地时她也是这样嘻嘻哈哈三两句话不着痕迹地化解了他和商励北之间剑拔弩张的尴尬。
以及,他曾因为误会她的好意对她道歉说:这次是我误会你了。
她轻笑反问: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