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无法借力,这一下完全是舍身相救,放弃了所有防护。
许不令眼见刺不到燕回林,当即全力上挑,一式霸王举鼎,扫向了凌空落下已经无力回援的石进海。
与此同时,厉寒生的手掌,也和左清秋对在了一起。
轰——
震耳欲聋的闷响,彻底压碎了飘摇不定的烛火。
刚刚汇聚在一起的七人,如同点燃的爆竹般炸开,飞散向四方。
被长槊扫在腰间的石进海,如同被高高砸起的马球,撞烂了高楼的屋顶,在客栈穹顶留下一个大洞,空中有血水洒下,没被直接劈成两段儿,全依仗左清秋借力退开之前稍微推了一把。
左清秋与厉寒生对了一掌,身形又回到了二楼围栏。燕回林则已经站在了大堂最里侧的墙壁边缘。
一次合击之后,所有人又恢复了静止。
虽然动作招式很多,但所以的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在随进山和韩先褚眼里,只是看到许不令忽然榻碎地板,然后所有人都换了位置,屋顶上破开一个大洞,其他的连残影都没看清。
韩先褚被拉了一把,一个踉跄差点倒地,脸色煞白的左右看去,还没搞清楚当前情况。
隋进山则连连后退,颤声道:
“国师为何停手?”
石进海从屋顶上落下,左清秋瞄了一眼,石进海肋下被槊锋扫出一条两尺长的伤口,虽然强行避开了要害,但也伤的不轻。
左清秋眼中隐怒,望向韩先褚:
“你们什么意思?”
韩先褚连几个人怎么打的都没看清,完全处于懵逼状态,哪里明白自己什么意思。
韩先褚还想询问厉寒生等人怎么不打了,许不令已经走到跟前,不等韩先褚开口求饶,就把韩先褚给扔出了窗外,顺便来了句:
“此地凶险,韩大人暂且退下。”
韩先褚连话都说不出,整个人就飞出了窗外,摔进了一辆马车里。
厉寒生眼神阴郁,冷冷注视左清秋:
“大玥虽一分为二,但终究同出一脉,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国师大人不会真以为,我们圣上敢冒着引漠北世仇入关的骂名,来对付先帝长子吧?”
这句话明显是离间计,为的便是坏东玥和北齐的联盟。
许不令在楼船上接到老夫子书信后,第一时间就写了密信,送给远在江南无事可做的两个岳父。
然后厉寒生就和吴王谏言,说出使北齐可能会被许家阻挠,主动请缨给使臣保驾护航。
厉寒生在岳阳君山岛抢许不令的玉佩,在菩提岛抢许不令的玉玺,还杀的血流成河抢到手,硬把许不令逼的跳了海,世上没人会相信这俩会是翁婿的关系。
厉寒生建立打鹰楼唯一的目的,就是把宋氏赶尽杀绝,本来厉寒生准备在西凉军破江南的时候,给东部四王一个背刺,这次,也算是把背刺给提前了。
以当前局势来看,东部四王自身难保,绝对干得出拉拢北齐对同胞下刀的事儿。
但东西两玥同出一脉也是事实,真拉拢北齐灭了许家,北齐壮大后天下还是得改姓。东部四王联合关中,先灭了左清秋这根北齐顶梁柱,从而解决了外患,然后和长安城和谈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韩先褚带来的人,都直接和许不令一起动手了,那无论左清秋怎么猜测都没意义了,连东部四王都没法解释,和朝廷斗了十几年的打鹰楼,为何临阵叛逃投了朝廷。
左清秋眼神微冷,盯着下方的许不令:
“我就说你怎么敢一个人大摇大摆过来。东玥已是刀下鱼肉,还想着为你许家扫清外敌,当真蠢如猪狗。”
许不令手持长槊斜指地面,摇了摇头:
“这是我和东部四王的事儿,就不劳国师操心了。杀。”
话音落,许不令和厉寒生再次暴起,冲向二楼围栏,直逼左清秋。
剑圣祝六手持铁剑,刹那来到燕回林面前。
北疆陈冲则扑向了身受重伤的石进海。
“撤!”
左清秋冷哼一声,挥袖拍烂围栏,以碎木阻挡袭来的两人,飞身而起从屋顶的破洞跃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