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鹤在空中飞行,一边扇动翅膀,一边口吐人言,“符皇城、符皇城,十日之期符皇城内杀古神”
寇三立刻回屋拿出弓箭,“让我把它射下来。”
江火儿也跃跃欲试,又是吸气,又是鼓腮,可他之前消耗的力量太多,这时只能吐出几个火星。
慕行秋伸展双臂阻止两人,等白鹤飞得远了才说:“这只是道士的法术,杀之无益,看来这符皇城我不去不成了。”
“真是巧,咱们屋里刚说到符皇城,外面就有这么一只怪鸟也喊符皇城。”寇三放下弓箭。
“符皇城本来就是古神教的重要据点之一,那里的许多符箓师都是信徒,元婴小会大概就是他们弄的。”
寇三一个劲儿地摇头,“符箓师也是凡人,干嘛参与这种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像你一样做点有用的实事儿呢要我说,你也别去符皇城了,是非如杂草,你不惹它,它还不停往你家里生长呢,再浇点水,还不把锅灶都顶翻啦。”
“俗话说债多不愁,我已经惹来一个麻烦,无所谓再多惹几个,没准麻烦多了,反而容易解决。”
寇三还是摇头,但他知道自己的话劝不动会写符的家伙,“那你去吧,把江火儿留在我家,我可不放心让你把他带走,你要是打不过道士,还不把他交出去求饶命了”
慕行秋大笑,江火儿本身就是大麻烦,留在哪都可能惹来危险,可他连最基本的控制手段都没学会,在人群中无从隐瞒,带到外面更加危险。慕行秋与寇三前后只见过两次面,彼此却颇为信任,慕行秋也不客套,但是又留下若干符箓提供保护。
第一道符箓写在江火儿身上,以免他恢复火力以后将寇三家烧个净光。其它符箓大都是障眼法,再有外来者,只会看到三间倾毁的茅草房,找不到人影。这些符箓同样瞒不过高等道士。慕行秋另有办法吸引他们的注意。
“我这一去少则十天,多则一个月,你不要离家半步,看好江火儿,等我回来。”慕行秋要来一只柳条背筐。拱手告辞,没有无谓的称谢,寇三也不多说,关上柴门,用绳拴上。
江火儿满院子追鸡撵鸭,没注意到慕行秋的离去,也不知道自己背上被写了一道符。
离开寇家不远,慕行秋从百宝囊里召出道士石亘的魔骨,在上面写符,片刻之后。魔骨伸展四脚露出脑袋,变成了江火儿的形象,外貌一模一样,只是没有那么活泼,也不会喷火,乖乖坐在柳条筐里。
写符的材质直接影响法术效果,普通符箓化形顶多维持天,而且瞒不过法力深厚的天目,魔骨却是件宝物,化形之后与生人几无区别。就算是注神道士,没有高品级法器相助的话,也看不出破绽。
慕行秋走了一夜,他不飞。但是走路速度可比普通人快多了,乱石、荆棘都挡不住他的脚步,次日一早已到达近百里以外的一座临江废城。城内也有人烟,慕行秋用两张乞雨符换取一些必要之物,然后乘船渡江,期间假元婴时不时探出头来。让外人看到他额上的红印。
到了江北,慕行秋很快转离大道,认准符皇城的方向,专拣荒山野岭行走,再不出现在任何人面前,消息露出一点就够,再多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江南江北都曾是圣符皇朝的繁华之地,人类在此兴盛了十万多年以后,荒野重又占据上风、夺回失地,慕行秋几乎每天都会无意中走进某座荒弃的村寨城镇,只见壁生野草、白骨零乱。
一连走了七天,慕行秋站在一座山峰上,望见了符皇城符箓师的聚集地。后半程路上,慕行秋受到一群鸟雀的跟踪,确认他的确在走向符皇城之后,鸟雀调头离去,只是偶尔有一只还跟在头顶。
符皇城是一座极罕见的新建城池,位于群山之中,一砖一石都是用符箓之术垒起来的,规模虽然不大,却比从前的皇京更有资格被称为“符箓之城”。
城内号称住着上万名符箓师和数倍于此的普通居民,放眼天下,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城,这里的符箓师组织不叫龙宾会,自称“云形会”,慕行秋经常为他人写符,因此也曾接到过入会邀请,他没来,但是信还留在百宝囊里。
慕行秋往山下走出没几步,一只尺余长纸鸟扑棱着翅膀飞过来,在他头顶盘旋。
慕行秋止步道:“在下江南慕雨师,受邀前来符皇城。”说罢召出那封邀请信,举给纸鸟观看。
纸鸟飞走,慕行秋收信下山,很快到了大路上。圣符皇朝的道路大都遭到五行之劫的破坏,一直没有得到修理,这一段路的平整洁净因此特别惹人注目。
符皇城的方向跑来一名骑士,可他跨下骑的不是马,而是一头雄狮,那狮子的个头儿比普通的马还要大一圈,纯黑色的鬃毛蓬蓬松松,让它的脑袋显得更为硕大。
雄狮三两跳就到了慕行秋面前,冲他皱了皱鼻子,巨嘴微张,露出里面的长长利齿,它可不是法术变化出来的幻象,而是真正的猛兽。
狮背上坐着一名二十多岁的符箓师,身着软甲,头上的符箓冠与龙宾会的样式不同,更像是一顶小小的头盔,顶部插着几根长长的羽毛,棱角分明的脸上神情冷淡,不客气地上下打量来者。
这人显然是一名战士。
慕行秋拱手道:“在下慕雨师,请问阁下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