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面对妻子的质问,薛玉章无可辩驳,因为是事实,可要说今晚的事情,他又满腹委屈,嘟囔道:
“难不成今后我都不要跟人应酬了吗?”
齐甯现在是炮竹,一点就燃:
“你应酬需要去那种地方应酬吗?哪里没有酒喝,那里的胭脂酒偏生好喝一些是不是?”
眼看夫妻俩又要开始新一轮的争吵,齐妤无奈扶额,幸好这时候明珠进来禀报:
“王妃,林先生来了。”
“快请。”齐妤赶忙让人把林钦请进来。
有外人进来,夫妻俩就算满腹牢骚也只能先忍一忍,林钦进来对齐妤行礼之后,就感觉出了现场气氛的诡异。
齐妤微笑:
“有劳林先生大半夜的跑一趟,请帮忙看一看郡王的伤势。”
林钦是个随性的诗酒书生,很是浪漫之人,碰巧学了医,在楚慕身边做事,是个再随和不过的人。
“王妃客气。”
先前来的路上,传话小厮就把情况跟他说过了,王妃带着王府的人去帮郡王妃到青楼里把郡王抓了回来,郡王被郡王妃给打了,而好巧不巧的是,王爷似乎也在场,所以才有了喊他过来替郡王诊治的事。
林钦既然被叫了过来,那就肯定要把诊治的流程全都走一遍,先外伤,再看内伤。
先把薛玉章脸上的那些外伤看了看,确定只是些抓痕,指痕,没什么大碍,便让薛玉章伸手出来把脉,看看有没有被打出内伤。
林钦原本很随意的把着脉,想来郡王妃的花拳绣腿也不会对人高马大的郡王造成什么内部伤害,可把脉之后,林钦却很意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等候结果的郡王妃齐甯,觉得鼻间有些异香,目光又落在齐甯腰间的荷包上,异香便是从她荷包里发出的。
齐甯见林大夫看她,心上一紧,关切上前问:
“林先生,他可是有什么?”
齐甯知道自己下手没轻重,刚才确实踢打了几下薛玉章,怕真把他给打出什么好歹来。
林钦放开薛玉章的脉搏,起身对齐甯和齐妤拱手作揖:
“王妃,郡王妃不必担心,郡王只是皮外伤,未曾伤及肺腑。”
闻言,齐甯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林钦又说:“他这外伤也不打紧,擦点寻常的损伤药膏就好。”
“好,多谢林先生。”齐甯道谢。
林钦看向齐妤问:“不知王妃可还有其他吩咐?”
齐妤明白他的意思,摇头再次道谢,然后对外面唤了声:“明珠,送林先生回去吧。”
林钦行礼后跟着明珠离开。
看着厅里谁也不搭理谁的夫妻俩,齐妤无奈一叹:
“今夜就歇在这里,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再动手了。”
说完,齐妤警告的看了一眼齐甯,齐甯低头努了努嘴,勉强应了一声。
齐妤叹息离开,回主院去了。
明珠前脚送林钦离开,林钦后脚又折返回来,不是去主院,而是去了楚慕所在的书房。
楚慕正在看兵部的卷宗,见林钦进来,随口问道:
“看完啦?”
“看完了。”林钦来到楚慕案前站定,欲言又止,楚慕见状,放下卷宗,挑了挑眉:
“有事?”
林钦来到楚慕跟前,低声在他耳边把自己所见告知,楚慕听得有些讶然:
“不能人道?是不是纵欲过度,身子掏空了?”
“王爷知道属下对香料十分敏感,郡王的脉象虽然看着像是纵欲过度,但实则不然,属下敢肯定乃药物所致。”
先前林钦给薛玉章把脉,外伤内伤倒是没查出来,却意外发现了薛玉章的秘密,他肾气郁结,难以人道。如果他只是纵欲过度,就不值得林钦特意来跟楚慕说了。
“何种药物?何人所为?”楚慕知道林钦的能耐,自然不会怀疑,于是也很好奇。
“淫羊藿、女贞子和加重剂量的败阳草融合奇香于一丸,看似养精,实则杀精无形,败兴无声。具体何人所为,属下不好说,但郡王妃的香囊绝对有古怪。”林钦不好直指郡王妃齐甯,便委婉说。
楚慕有些不解:“你是说郡王妃自己下手让薛玉章不能人道?”
“据闻郡王与郡王妃成亲之后不久,便与一青楼女子纠缠不清,当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远近皆知,郡王妃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想用这种方法抑制郡王在外胡作非为?”林钦想来想去,似乎也就只有这个可能。
“这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薛玉章不能碰其他女人,也同样不能碰她吧?”楚慕一愣,又问:
“你说她的香囊有古怪,那就是说她把这种东西日日带在身上,她就不怕自己也中招?”
关于这一点,林钦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