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到雅间之后,薛玉章就主动向楚慕敬酒,楚慕举杯与之相碰,却是不喝,心中对薛玉章话中的‘礼贤下士’四个字表示费解。
“昨日我去了国公府。”楚慕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废话,直接进入了今日主题。
一提到国公府,薛玉章神情一动,眉头渐渐锁起,楚慕见他这副霜打了的茄子样,一阵鄙夷,明明生的人模人样,可就是不学无术,烂泥一滩。
“见着了郡王妃,她近来可是回国公府小住了?”
楚慕对薛玉章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管他乐意不乐意就直接问道。
薛玉章放下酒杯,垂头丧气的点点头:“回去了。那个母夜叉三天两头的回去,我都习惯了。”
小姨子被形容成母夜叉,楚慕正欲开口训斥,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就一摇三摆的带着十几个妙龄姑娘进来,个个姑娘都是浓妆艳抹,衣着清凉,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薛玉章看见她们就眉开眼笑起来,起身去挑了四个容貌尚可的留下,让她们坐到桌子旁边去伺候喝酒。
那四个被留下的姑娘承载了其他姑娘们的艳羡目光,喜滋滋的在桌旁坐下,倒不是图这一桌客人出手有多大方,便是一分银子不出,她们也是愿意坐下来伺候眼前这两位相貌俊美的富贵公子的。
楚慕的容貌自不必说,便是那金玉其外的薛玉章也占了‘金玉’二字,两人衣着华贵,一看便非富即贵,姑娘们哪有不尽心伺候的道理。
事情的发展倒是出乎了楚慕的意料,原本是想警告警告薛玉章,让他务必对齐妤的妹妹好点儿,别老让齐妤为他们操心,可这些莺莺燕燕的姑娘们一来,就把他的计划打乱,她们一杯一杯的敬酒,楚慕一杯一杯的推辞,推辞到后来,干脆一拍桌子,冷声怒道:
“都给我滚出去。”
姑娘们原以为来了个斯文俊秀的公子,没想到发起火来比那虬髯大汉都要可怕,全都吓得不敢上前,缩到一旁。
客人开口赶人,姑娘们不敢多留,走到门边时,雅间门突然被人踢开,闯进来一帮凶神恶煞的人,他们手拿棍棒,穿的都是统一式样的衣服,让人一看便知这些人是某大户人家的家丁护院。
为首那个最为凶恶,高举棍棒闯进来,不管不顾的直呼:“薛玉章何在?”
薛玉章被他们吓了一跳,颤抖着双腿站起来:“你,你们什么人,想,想干什么?”
为首家丁头子人高马大,进门后就一直昂着头,趾高气昂,听见薛玉章开口,这才转过脑袋看他,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为首家丁就不淡定了,手里棍棒和下巴都吓的掉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薛玉章身后。
而周围的跟随家丁们,也都跟这为首家丁头子一样,像盯着怪物似的,盯着薛玉章背后之人。
楚慕冷眉看着这些闯进来的人。一个个的穿的不正是摄政王府的家丁衣裳,为首这人叫罗勇,正是王府的护院。
“你们来抓谁的?”楚慕有点搞不明白现在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自家王府的人会突然跑到琼脂楼来。
罗勇苦着一张脸,暗自哀嚎,怎么奉命来抓薛玉章,会抓到自家王爷头上?
这边还没回话,就听外面一个女人旋风式的闯了进来,在众多护院包围中,一把就抓住了不住往后躲避的薛玉章,凶猛无敌,上来就揪住薛玉章,用指甲抓花了薛玉章的脸,破口大骂:
“好你个薛玉章,我道你白日里认错是真心实意的,还真的相信你会悔改。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跟我告别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居然就背着我到这种地方跟这些腌臜女人鬼混,你当我是什么?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又算什么?我当初怎会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脓包大骗子!大骗子!”
那女人揪着薛玉章的耳朵,像拎兔子似的把薛玉章拎的满屋子乱跳,头发乱了,脸上脖子上都被抓花了,狼狈不堪,不住求饶:
“别别别,别揪了,耳朵要掉了。要掉了。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喝酒,喝酒来着。我连她们一根小手指都没碰!一根都没碰!谁碰了谁是孙子!别人说我就罢了,你怎么也不信我,我能不能搞女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放手!快放手!我耳朵真的快掉了!”
薛玉章胡乱挣扎,胡乱言语,齐甯揪着他耳朵的手丝毫不肯松开:
“你这人厚颜无耻,成天跟一帮猪朋狗友鬼混,我今天倒要看看,都是些什么人跟你鬼混!你们……”
齐甯转过头去,想看看拉着薛玉章到这种地方喝花酒的猪朋狗友是什么人,却没想到看到了楚慕,怒骂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