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求他上进好学,只求他安分守己,他那些朋友说一句话,能顶我说十句。”齐甯哭诉。
齐妤拧眉安慰:“那薛太妃呢?也不管他?”
平阳郡王府是薛太妃管家,薛玉章输这么多银两,薛太妃不可能不知道的。
“娘年轻时守寡,平阳郡王府也只得他这么一个孩儿,眼珠子似的,要心给心,要命给命,别说输点银两了,就是薛玉章在外杀人放火,她都要给他挖坑填土的。”
齐甯气的其实也包括薛太妃在内,甚至觉得薛玉章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薛太妃脱不了干系,然而这些话,她只得心中想想,来跟自己姐姐诉诉苦,说与旁人听,旁人只会说她不懂孝道,不懂体谅。
“我与他的事情一团乱麻,这回总的来说他还没去给我招惹烟花女子,我也就气两天,两天之后就回去了。姐姐不必替我操心,日子总还得过下去。”齐甯将憋闷在心中的事情说了出来,感觉好多了,反过来安慰齐妤。
齐妤当然知道薛玉章和齐甯成亲半年后就流连烟花之地,与一个花魁纠缠不清的事情,这件事当时闹挺大,也是直接导致原本还算和谐的夫妻俩感情产生裂痕,叹息道:
“要不要让爹再去找他谈谈?”
齐甯摇头:“爹不知找他谈了多少回,要是有用的话,他早改了。”
齐妤无奈替齐甯擦了擦眼泪,目光落在齐甯腰间的香囊上,说道:
“你这香囊用了有一阵儿,也不见你换。”
齐甯吸了吸鼻子,将香囊拿起,宝贝似的用手轻拍了拍:“长姐给我做的,我自然舍不得换。”
齐妤欣慰一笑,转身从侧柜中取出一只新的,递给齐甯,齐甯眼前一亮,惊喜问:
“长姐又给我做了一个吗?真好看。真香。不过我现在用的这个也挺好的,我先收下,等到这个用旧了再用新的。多谢长姐。”
“既给了你新的,还用旧的做什么。”
齐妤说完,便伸手将齐甯腰间的香囊扯下,替她把新的换上,旧的那个直接回收进了盒子。
齐甯不觉有他,只觉得这世上只有长姐对她最好,扑进长姐怀里撒了会儿娇,两姐妹又说了些体己话儿,齐妤才送齐甯出门,叮嘱她若两天后还不想回郡王府,便来摄政王府小住几日,毕竟她们都是出嫁的姑娘,单独留在娘家时间长了,总归会惹得娘家那边多问,这些夫妻间的事情,知道的人多了反而不妙。
将齐甯送上马车,齐妤看着她的马车离去,心情有些低落。
母亲去世那年,齐妤九岁,齐甯才三岁,母亲抓着齐妤的手叮嘱她一定要把妹妹照顾好,齐妤觉得自己没有完成母亲最后的嘱托。
楚慕在兵部衙所并没有固定时间,一般就是处理完公文,没有特殊事情的话就回来了,今日回来的较早,经过七宝斋的时候,特意去买了一份七宝桂花糕。
自从他决定要‘顺应以对’后,就让人去把齐妤的喜好调查一番,不过半日功夫,只要是齐妤曾表露出来过的喜好,现在都已经一条一条陈列在楚慕的案前。
从调查来看,齐妤这个女人就是典型的京中贵女,出身高贵,自小被人精心养在闺中,平平顺顺,人生从未经历过任何风浪,弱不禁风,娇生惯养,同时也逆来顺受。
所谓的世家嫡女,其实就是享受着旁人享受不到的优越尊荣,而代价就是她们从懂事开始,就被要求做好将来为家族利益牺牲奉献的准备,她们学的每一样东西,其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取悦将来的丈夫,甚是无趣。
这样一份履历摆在楚慕的面前,真让他哭笑不得。
他素来不喜太娇弱,太规矩的女子,太娇弱的女子大多矫情,太规矩的女子大多古板。曾经的齐妤在楚慕眼中,就是一个既娇弱又古板的女子。
如果不是因为中了情蛊,楚慕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把眼睛放在齐妤这般平平无奇的女子身上。
楚慕觉得自己……委屈啊!
齐妤喜欢吃七宝斋的桂花糕,基本上隔几天就会让人过来买一趟,楚慕这便算是投其所好,希望齐妤不要太激动了。
回到府中,楚慕直奔主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