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城外,近五、六千兵众犹如浪潮般扑涌过来,王禀大举兵马杀近,终于让冀城有一种山雨吹欲倒的危机感。
马纵横立身处在城头之上,面容冷漠,望着城下多若蝗虫的敌军,毫无惧色。
就在此时,敌军摆定阵势,一员儒士打扮,面白短须的男子纵马赶出。
“我乃天威大帅麾下参谋姚刚也,还请马公子答话!”别看姚刚身形稍显瘦弱,但声音却是颇为洪亮。
马纵横眉头一皱,虽不知这王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俨然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态势,厉声喝道:“马某在此,有何话直说!!”
“马公子!此冀城本乃王家家业,你与庞氏暗中联合,谋害大帅在先,后又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夺他家业,岂不觉羞耻耶!?”姚刚忽然神色一变,夸夸其词,此言一出,顿时城上一阵惊呼叫响。除了马家将士和庞氏父子外,所有人的面色都是惊变。
姜冏眼神刹地露出几分怒色,忿然赶到马纵横身旁喝道:“此事当真耶!?”
“放肆!!若非主公仗义,大小姐早被成宜所擒,后又历经几番生死险难,但若主公有此歹心,何须如此不惜性命!?”庞明闻言大怒,罕有地大发雷霆,瞪眼对着姜冏喝骂。姜冏一听,心头一紧,一时难分真假。
“哈哈哈~~!!老贼子不知廉耻,所谓富贵险中求,这马家小儿若非如此,怎能骗得众人为他卖命!!?此人实乃无情无义之豺狼之辈,跟随这样的主子,四处作恶,祸移天下,尔等必不得好死!!”姚刚闻言,又纵声大笑,说得煞有其事。顿时,城上又是一片骚乱。
“哼哼,这姚刚确是有几分本领,就这几下子功夫就把敌军捣得军心大乱,阵脚不稳。有时候果然一个脑子好使的谋士,甚至比得上千军万马。”在城外大军内,王禀冷然哼笑,脸上开始露出几分得瑟之色。
就在这时,城上忽地响起一道弓弦骤响,‘啪’的一声,在马上的姚刚突兀被一根箭矢射中面门,应声而倒。城上的慌乱声,截然而止,纷纷望去。只见庞柔手执一张鹊画弓,面色冷冽,嘶声喝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父与我庞凌云素来光明磊落,冀城之中,又有谁不知我庞家之人忠义!!卖主求荣的小贼,焉敢说忠为奸,诬蔑好人!!实在无耻至极!!!王禀你这狗贼,敢当着这皇天后土发誓,当初不是你暗里与韩九曲私通,架空大帅势力,意图夺其帅位耶!!?”
庞柔喝声犹如霹雳连起,颇具声威。古时之人,却是极为相信鬼神之说,但凡提及,都不敢肆意胡说,恐遭报应。王禀顿时面色发寒,整张面容变得狰狞可怕。
“简直就是胡说!!来人呐,给我夺下城门,把这些背信弃义的反贼一并杀了!!!”或者是心中有鬼,最终竟是王禀暴走,竭斯底里地下令喊杀。王禀话音一落,其麾下一众将士连忙指挥兵士朝着城门扑杀而去。
“先主英魂在上,庞明今日在此发誓,誓要为你手刃仇人,有违此言,愿天诛地灭,永无超生之地!!”望着王禀军的兵士汹涌杀来,被激怒的庞明,忿然大喝,一股无形的忠烈之气遽然四散,城上所有人都被这股忠烈之气感染,举起兵器,振臂高呼,一时间士气如虹。
“弓弩手准备!!”马纵横看似不动声色,但眼中杀意之浓烈,让周围之人不敢对视,听他令声一落,弓弩手连忙张弓上箭,望城边赶去。
一阵间,数队骑兵作为王禀军的先头部队先是冲到城下。马纵横面色寒冽,在攻城战中,敢用骑兵打头阵,这王禀不是气坏了,就是这些部队战前毫无部署,各自为战。
“射他娘的!!”马纵横一瞪眼,怒声一喝。刹时,城上乱箭迸射,如同狂风暴雨般,疾飞扑向了那数队骑兵,眨眼间就把那数百人马全数射死。
“混账!!!谁派的骑兵打头阵!!盾兵在哪!!?还不快快赶上抵住!!”王禀军一个将士嘶声大喊。在乱军内,盾兵马上答应,急往前压去。
“檑石准备!!”
就在那些盾兵迅速聚集起来摆开阵势,盾牌还没来得及举起时,马纵横眼中凶光更胜,喝声就道:“抛!!”
话音一落,胡车儿先举一颗硕大檑石,朝着城下抛去,城下兵众看着那巨大的石块忽然砸落,一时都不知反应,瞬间轰鸣震处,石炸人倒,惨声凄厉。紧接着,又是一颗颗檑石飞落,城下盾兵瞬间溃散,抱头鼠窜,四处逃避。
这时,随着令声又起,城上箭矢檑石一齐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落,王禀那些部署甚至还没靠近城门十丈就被杀得节节败退,死伤极多。
王禀看着原先还气势雄伟,杀气冲天的部队,瞬间一个个成了败家之犬,哀嚎痛呼,只知逃窜,气得肝胆欲裂。<!-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