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最不喜这般遇事就慌了神的,又听她提起攸桐,愈发不悦。
“她又折腾些什么事”
“奴婢奴婢”苏若兰嗫嚅了两下,才垂头道“奴婢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的”老夫人没了耐心,“你何时学的这啰嗦样子”
苏若兰愈发惶恐,却只管瞧着周遭的丫鬟,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
旁边沈氏瞧见,便道“兴许是有不方便说的,母亲,不如叫旁人先退出去”不等老夫人说话,苏若兰便先忙着点头,满脸感激。老夫人对这行事恭敬乖觉的儿媳倒还算不错,遂摆摆手,等众人都出去了,才沉声道“究竟怎么回事”
“是前几天的事。”
“关于魏氏的”
“嗯。奴婢原想早点来禀报,又怕怕被说是搬弄是非,不尊主子,这几天犹豫着没敢开口,方才听夫人提及,想着这事关乎府里的名声,不该隐瞒,心里犹豫,才会出神。”苏若兰跪在地上,神情却露出些愤然,“可这事实在太”
“究竟何事”老夫人听见关乎名声,愈发上心。
苏若兰遂将那日的情形一字不漏地说给两人听。
她原本就是先入为主,认定了攸桐水性杨花,刚嫁过来便沾花惹草,瞧那蛛丝马迹,无一不是佐证,心里深信笃定,语气便极为坚决。末了,又叩首道“奴婢记着教训,不敢搬弄是非,这回是亲眼所见,绝没半个字的假话。老夫人若是不信,可叫金灯来询问,那天酒楼门前的事,也有许多人见证。”
她言之凿凿,罗汉榻上,老夫人已是脸色铁青。
“这样的事,你怎不早说”
“奴婢怕上回将军教训的,不许搬弄是非,议论主子。况且这事又牵扯着秦二公子,更不敢随便说了。”
“正是这样才要说”老夫人气得语声儿都颤抖起来,“作孽,真是作孽”
苏若兰跪得愈发恭顺,噤若寒蝉。
沈氏忙扶着,给她顺气,劝道“母亲消消气,为她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你不知其中厉害。咱们这根基声望,全是拿命换回来的,不知洒了多少血岂能轻易玷污哪怕只是个影子,也该防患未然,何况这回是亲眼所见金灯呢叫进来”
不过片刻,金灯便手忙脚乱地跑了进来,听老夫人问那日的事,也如实说了。
老夫人听了,大致情形跟苏若兰的说辞对得上,气得两眼一翻,差点没昏厥过去。
沈氏忙使眼色叫金灯和苏若兰出去。
屋里只剩婆媳两人,好半天,傅老夫人才缓过劲来。
“当时他兄弟俩商议娶魏家女,我就不肯,为着大事才点了头。这家业来得艰难,外头的事我没乱插手,凭他们安排去了。”她又气又恨,老眼中滚出两行浊泪,“那魏氏在京城沦为笑柄,谁愿意娶我没为难她,已很和善了吧可你瞧她修平吃了多少的苦才有今日这点威信,她怎就不知道体谅。这才嫁过来几天,就一门心思地往外钻”
她这会儿怒气攻心,满口数落,沈氏没办法,只能听着。
好容易等数落累了,沈氏才道“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她俩的话固然可信,不如问清楚”
“这种丑事,怎么问难道去找秦二公子,拿着家丑往外杨,叫人看笑话”
沈氏被噎得无话可说。
片刻后,见老夫人缓和了点,才道“那就叫魏氏来问问,若是误会,也别冤枉她。若是真的,就该管教,哪能您在这儿气坏身子,她在南楼逍遥自在呢”
这话倒是合老夫人的意。
遂沉声道“去,把魏氏叫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沈氏讲道理出主意也要被怼,我容易吗。
攸桐人在屋里坐,锅从天上来,我容易吗
苏千里送人头若兰没关系,我帮你气哭了老夫人。
老夫人你到底想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