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霆在视频中,再次对她歉意表示,他真的不能公开两人的恋情。
赵想容看着他年轻的脸庞,她感觉,这小男孩目前还是在冲事业,没有在婚姻里安定下来的心。
她没有批判的意思。她记得,刚和周津塬结婚的头两年,赵想容不适应极了,即使嫁给当时最爱的男人,但是,她还是天天想出去和朋友出去浪。人类就是这样,就算什么都有,还是什么都想要。
赵想容是在三十岁后,逐渐变得稳重。她身体不好,闹不起来了。
涂霆在她的沉默里,心里一沉“你生气了”
赵想容摇摇头,她随手拿起电脑旁边的电子烟,涂霆凝视着她,问“你不是戒烟”
“哦,这是一个朋友送我的电子烟嘛,我试试。”她笑着说。
涂霆哼哼“你朋友蛮多。”
赵想容不介意把她的朋友带给涂霆认识。不过,涂霆为了低调,并不会主动和别人社交。当他得知赵想容的两个公私手机,加了足足六千多好友,还是吃惊了。
“我总是不在你身边。除了我之外,你会不会交其他男朋友”他孩子气地问,有点可爱。
赵想容享受着男友的醋意,笑着说“你可是大明星,谁比得过你。”
涂霆沉默片刻“你难道不应该说,你只喜欢我,不管我是明星还是普通人。”
可是,涂霆就是流量明星赵想容笑,眼里光芒乱闪,她慵懒地说“好啦好啦,喜欢你,最喜欢你了,我最爱你。工作后快回来陪我”
结束视频,赵想容立马带着她的手下编辑,说说笑笑地去看展。今年六月是世界杯,她们邀请了国足的某队员和他妻子拍别册封面。
赵想容的大姨妈,来了五天后走了。她也尽量让自己忘记前夫的那个吻。
每次和周津塬相处,她都觉得很混乱。也幸好,周津塬最近都没有联系自己。赵想容暗自决定,只要在朋友圈里,刷出周津塬买了什么新车,满足最后的好奇心,她就把他拉黑。
萧晴和她在旧公寓见面。
萧晴和赵奉阳的想法相同。她停下手里的熨烫机,很直接地问“周津塬是不是想和你复合。”
周津塬最近找赵想容的次数,未免有点频繁。他的那些借口,未免有些太生硬
赵想容依旧光着修长的腿,坐在沙发。她的表情犹如冷风过境。
萧晴吐了下舌头,知道说错话了。她问“咳咳,周津塬最近怎么样”
“现在和苏昕热恋中。”赵想容凉凉地说。
萧晴又追问她“你怎么知道”
赵想容不知道。但是,周津塬和她几次见面,张嘴闭嘴总是提苏昕,那股傲慢死人的作风也没变。他的日子想必过得应该很不错。
她随手玩着手机,看到一个a。
当初为了捉周津塬出轨,她把自己的手机设备安在他车上的a。随时地查看他车的定位,以及,收录车厢内里的所有对话录音。
“太好了,”赵想容眼睛一亮,“咱们可以听听这个,说不定,能听到周津塬和苏昕的车震现场”
萧晴抱怨“豆豆,你现在越来越黄暴。”
赵想容真的打算,要把周津塬和苏昕当作她生活的笑料。她打开手机,连接蓝牙,开始播放行车记录仪最近的录音。
一阵沙沙作响声音后,华丽的衣帽间里,传来苏昕的声音。
赵想容和萧晴互相使了个眼色。
“你怎么又来见我”苏昕声音有些冷淡,但又有些隐忍和委屈,“上次对我说的话,已经够清楚了”
周津塬没有回答,但是,她们听到抽纸巾的声音。
他说“好了,先别哭。擦擦眼泪。”
周津塬这声音十分好听,微微暗哑低沉。萧晴眨眨眼睛,而赵想容如今入耳,只觉得作呕,亿万分地作呕是不是世界上老男人勾引少女,都是用这老三板皮相,阅历,金钱。
苏昕听他柔声安慰,又哭泣起来。
过了会,周津塬说“你就不如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苏昕安静地说“我相信爱情。我想要一个家庭,一段感情。我想要一个人,在我受伤的时候可以保护我,能接纳我所有好与不好的一面,我想要在尘世间,有一个人能真心对我,呵护我,能接受我的所有不好。而婚姻会保护着我们,让我们多一点活下去信念,和对抗灾难的勇气。我想要的,就是在变动世界里找到稳定的感情。”
她说的情真意切,赵想容和萧晴却在这一边笑得东倒西歪,纷纷作出呕吐表情。
赵想容不仅猜想,他们在聊什么聊人生聊感情这段录音,是上次赵想容见苏昕后,苏昕抓着周津塬和他吵架的内容吗未免过于无聊。
她准备拿起手机,往前翻翻。
正在这时,周津塬说“你现在说的,都是很理想化的东西。我不喜欢稳定,我其实喜欢风险。爱情有风险,婚姻和人生也有风险。我以前去美国交流,有个教授跟我们说手术风险问题,借用了金融理论的一句话,there is no od risk or bad risk, there is ony isriced risk”
疯了,为什么周津塬发骚的时候说英语。
赵想容身为巨型学渣,她请教萧晴“他在说什么鬼”
简直就好像是回答她的话,周津塬在手机里说“最后这句话,赵想容,我其实是想说给你听的两个人的关系里没有单纯的好坏,只有很多不了解,我知道,我曾经犯了很多错误,但我会把所有错误的东西都修正为正确的。她说的东西,我要。你,我也想要。听到了吗”
赵想容冷不丁地被点名,她的手机,啪地掉在地面。
这句话说完,录音结束了。
赵想容和萧晴看着对方,彼此眼睛里,都滑过不可置信,惊讶和奇怪,也都是半晌没说话。
萧晴默默地看着她。
安静中,赵想容觉得她开始头痛,好像那天早上来大姨妈,发现自己在周津塬公寓的床上。她低声说“我耳朵又出问题了吗”
她困惑又害怕地捂着头,调整着机器。难道,自己出现幻听吗她怎么听到,周津塬刚刚在和苏昕的对话里,叫出自己的名字。
萧晴走过去,她捡起赵想容的手机,又把a检查了一遍。
这是行车导航仪里,唯一可以播放的音频,一分钟左右。
萧晴把录音播放了一遍“最后这句话,其实是想说给你听的,赵想容我犯了很多错误,但我会把所有错误的东西都修正为正确的你听到了吗”
周津塬清晰地说,每一个字,都很冷淡,也很准确。
长久的寂静后,赵想容的眼睛发亮,里面燃烧得都是怒火。她扑过去,要抢萧晴的手机,萧晴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赵想容没抢到,她直接将手边的旧包砸到墙面,又踹翻了熨烫机。她光着腿,站在熨烫机头喷出的水雾中,只觉得发抖,内心里怒气蓬生。
粉红豹也算见多识广,但这辈子,确实没见过比周津塬更自大,更无耻下贱的男人。周津塬疯了吗他以为自己是谁。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