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忽然就走了。你对人姜编剧做了什么”
“瞧程律这话说得,心真偏。”
“我刚还听你们两位在聊创作呢,这是聊翻脸了”
“不知道诶,姜编剧还没把我新书看完就走了,我也纳闷。本来还想聊聊哪里还需要改进来着”
其实都是瞎扯。
面对着众人的疑问,边斜直接双手一摊,装出一脸的无辜,心里却骂姜明怀活该。
虽然刚才聊天的时候他话没说完,可用脚趾头猜也知道,这逼说不定想在自己的新剧里凑程白和方不让的邪教c
不削死他都是轻的。
程白凝视他片刻,终究还是没多问,只埋头给姜明怀发过去一条询问的消息,没等到对方回复,也就罢了。
毕竟还在饭桌上。
别人的面子不给不要紧,明天诚的面子还是得顾着点的。
这阵子天气回暖,又是室内开着暖气。
她今晚穿了一件米色的丝绸衬衫,下面搭一身黑色长裙,深色的腰带一系就勾勒出整段腰肢的轮廓。
妆容很淡,可越显出五官精致。
就算是坐着,都有不少人的目光往她身上飘。
以前是程白在北京,很多人就算久闻大名也没机会接触;后来她转到上海,好像也不爱参加圈子里组织的一些沙龙活动,也就上回跨年惊鸿一瞥。
今天却是实打实坐下来吃饭聊天。
于是有人发现,程白好像并没有传说中那么高冷,相反,她唇边偶尔挂点淡淡的笑容,聊起天来挺随和,是那种会让人某个瞬间就怦然心动的感觉。
明天诚那边有几位西装笔挺的男士频频向她投去目光,还借着敬酒的机会跟她说话。
边斜冷眼旁观,不大爽。
程白却没当回事,谁来敬酒她都是浅浅抿一小口,随便说两句话敷衍过去。
这么一两圈下来,懂的自然就懂了,也不再往上凑。
偏偏有一个好像不大识相。
看坐的位置可能是明天诚某个新进的合伙人,留着小平头,长得还挺周正,但很面生,端着一大杯酒站起来就向程白举“今天两所合作,难得聚在一起吃个饭喝个酒,可程ar每回就喝这么一小口,实在是有点不给面子了,好歹得喝个半杯吧”
国内酒桌文化就这样。
人家一杯酒敬你你就得喝一杯,抿一口那是没把人放在眼底,不是地位比对方高的一般不这么干。
程白懂对方的意思。
但她没准备搭理。
倒是旁边的边斜看这人有点烦,觉得他实在是没点眼色都不看看程白身边到底坐的是谁吗
他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挂起一脸假笑。
只对那人道“我们程律酒量不大好,这杯还是我来吧。”
程白眉梢顿时一挑,向边斜看了一眼。
桌上忽然有些安静。
那人是今年刚加入明天诚的,也没想到旁边这个前半场跟程白几乎没怎么交流过的男人会忽然出来说话,同时觉得对方有点下自己的面子,于是有些拉下脸来“我是在敬程ar的酒,不知这位是”
边斜张口想回答。
没想到,旁边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把他手里端着的酒杯拿了下来,放回了桌上。
他诧异转头。
程白坐着没起身,抬头看着那人,淡淡答了一句“我男朋友。”
男朋友
那人的面色忽然跟打翻了调色盘似的精彩。
边斜差点就惊得咬掉自己舌头。
坐在程律左手边的费靖更是险些一口酒喷出来什么时候的事他竟然不知道
桌上人神情各异。
唯独程白还镇定自若,甚至还笑着问那人“你是”
那人现在也知道自己是踢到铁板了,更不用说已经注意到了自家律所主任那难看的神情,先前的放肆也收敛了起来,讷讷回道“我叫贺毅明,是明天诚刚”
“哦,没听过。”
程白根本没等他把话说完,好像也没在认真听他说话一样,随便地“哦”了一声,便自顾自端起酒来抿了一口。
“对不住,贵所我也就跟方不让熟点。”
那人忽然难堪到了极点。
简直明晃晃一巴掌扇脸上,就差被程白说一句“你算什么东西”了。
周围有人悄然倒吸一口凉气。
全被吓着了。
随和。
这是随和
人虽然笑着,声音也不大,可给人的感觉跟之前完全他妈的判若两人
还是段济明老狐狸,遇到这种情况脸色都没变,摆摆手便道“现在这不就认识了吗毅明赶紧坐下吧。”
那贺毅明这才坐下。
接下来这些场面人又跟中间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聊了起来,只是后半场再也没有谁去敬程白的酒了。
而边斜整个人自程白那一句“男朋友”之后,便完全处于了一种懵逼的状态里,直到散场都没能回过神来。
聚会结束,大家都往外面走。
程白先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就看见那位大作家手臂上挽着她的大衣外套,坐在拐角处处一盆绿植旁的沙发上等她。
跟游魂似的。
她高跟鞋的声音已经足够明显,可直到走到他面前了,他才忽然发现,吓了一跳。
程白笑出声“你这反应跟我想的不一样。”
边斜差点想骂人“半点准备都没有”
说话的声音很大,听着也理直气壮,然而程白轻而易举发现他耳根有些发红,视线在触到她目光时也跟被烫了似的转开,脖颈的线条却因为抬起头来跟她说话而变得明显,喉结在皮肤下面突起,隐隐发紧。
她凝视了片刻,竟伸出手去。
细长白皙的手指从他下颌划过,落到那突起的喉结上。
她腕上有淡淡的祖玛珑香水的味道,一下侵袭而来,指尖落到他喉间更有一种对比出来的冰凉。
浑身一震。
就像是在避让什么致命的危险,边斜完全出于本能地往后面退了一退。
这让程白想起了前段时间在柜子里。
目光流转间变得有些深沉。
她原本触摸着他脖颈的手指轻轻一转,竟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另一手则自然地撑住扶手,向着他俯身,埋首吻住了他的唇瓣。
一个居高临下的吻。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不再浅尝辄止,透出一种浓烈的控制与引诱。湿润小巧的舌尖探出,便勾出一片天雷地火。
有轻微的喘息从唇缝溢出。
好半晌,程白才退开。
唇分时两人呼吸都有些乱。
她的神情却依旧是冷静的,唯独注视着他的目光依旧透出几分使人战栗的危险,只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脸颊“上回就想告诉你,别总这副又纯情又克制的表情,让人很想上你。”
说完这句话程白就从他臂弯里抽走了自己的大衣,起身来披上,便跟刚才什么事没做什么话没说似的,转身踩着高跟鞋往外走。
边斜留在原地。
望着她远去的背景,过了好半晌才从“我是程白男朋友”和“程白又亲我了”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严重怀疑起自己的命运是不是再次被什么傻逼十八线小言写手掌控了,心里忽然跟养了一万只尖叫鸡似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
发生了什么
感觉好不对劲
尼玛掌控老子命运也就是了,这剧情和台词,是不是给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