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立轩“”
“我现在也没什么钱。以后领到工资,我会定时分出一半来汇到动物园。”年轻人这么说着,塞完钱后目光又遥遥地投向动物园方向,深邃的眼睛里写满了眷恋,“这笔钱,希望园长能拿来对它好一点,它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举目无亲,不要再苛待它的生活了。”
之立轩“”
太仓宗的这位道长怎么回事说给钱就给钱他求助地看向卫西,卫西也搞不懂野猪精的心态,莫名地看向身边的两个徒弟“它这是在干嘛”
大徒弟一副感动得说不出话的样子,二徒弟则只是深深与他对视,很久之后,才朝之立轩沉声道“他有他的用意,给你你就收着。”
之立轩只能迷茫地收下了,同时震惊地表示,太仓宗这位黑皮肤的年轻道长,大概是他从业以来看到过的最慷慨的动物保护者了他刚才不小心看了眼,给完这笔钱后,对方的钱包里好像只剩了二三十块
讲句实话,之立轩都惊呆了,他谈恋爱时给自己女朋友都不带这么大方的,居然借钱都硬生生要捐赠西貒馆改善生活条件
这一天真是什么神奇都见识过了,送走卫西后,他拿着钱,回忆着这位道长的慷慨,忍不住也跑了西貒馆一趟。
之前饲养员打电话告诉他这里闯进了野猪,可没多久又告诉他那头陌生野猪不见了,出于对那头野猪去向的担忧,整个动物园的工作人员都活动了起来,生怕对方跑出西貒馆会冲撞到园里的游客,可直到现在,搜查队也没有给出任何反馈。
太诡异了,以至于饲养员们都开始自我怀疑
“真的有这么一头猪吗”
“会不会是今天太忙眼花看错了”
西貒依然懒洋洋地卧在草地里,浑圆乌黑的双眼清澈可爱,视线直直地落在某处方向,大概是离开展馆的必经之地。
之立轩莫名看着它,总觉得这头西貒的表情看起来充满疑惑似的。
天色将晚,被地铁挤怕的员工们纷纷表示回程自己飘着走就行,卫西带着徒弟和其余有实体的精怪们则找了辆车,野猪精上车就坐到了最角落的位置,眼睛红红地望着窗外,看着看着,居然还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把脑袋朝着车窗上撞,真可谓铁汉柔情,动人心魄。
气氛被它搞得很古怪,卫西问坐在身边的二徒弟“它今天怎么了”
二徒弟也看了野猪精一眼,表情淡淡的,眼中似有情绪翻涌,仿佛从对方身上看到了什么过去的影子“可能突然是发现自己很无能吧。”
卫西看着他出神的样子,也跟着怔了怔,下意识伸手盖在了徒弟的手背上,很快就被反手握住了,合拢捏了捏。
团结义也没注意到,他正泪眼朦胧地看着后座。
后头传来野猪精的声音“阿松,你知道一头公猪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松鼠精问“什么”
野猪精捂着脸痛苦道“就是在它偏偏最没有能力的时候,遇上了想要照顾一生的母猪,太无能了”
松鼠精听得哽咽了“猪哥别这么说你已经很努力了呜呜呜呜母猪会看到的”
下山不易,赚钱不易,人间不易,一群精怪原本对此都只有笼统的概念,此刻却在它身上看到了如此实际的无奈,都情不自禁地开始抱头痛哭。
驾驶座的司机听完全程,回头惊恐地看了它们一眼,方向盘差点都握不稳。
这是一群神经病吧
卫西不太懂得野猪精的酸楚,但被徒弟捏着手,这一刻听到哭声的感觉也怪怪的,此时口袋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打来电话的居然是莲都观况道长的妻子许筱凤。
卫西按了免提,许筱凤惊慌的声音带着点哭腔传出了麦克风“卫大师况志明的魂刚才差点被人勾走了”
卫西一愣,突然想起了对方之前提到过可贿赂鬼差锁生魂的修生教“怎么回事”
前方的司机听到这里,也竖起耳朵转过头来,目光炯炯地问“又是被勾引出轨了吗真是个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