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勒卜浑问:“什么是制度性问题?”
赵然道:“明军为谁而战?为什么而战?去哪里作战?怎么去?军辎由谁供应?战事由谁指挥?只有解决了这些制度性问题,才谈得上援军。在此之前,只能依靠你们自己。”
骨勒卜浑道:“您在楼兰的时候,不是说明夏同源么?”
赵然摇头:“这是贫道个人观点,贫道也在努力推动,但这一观点能否成为我们大多数人的观点,并根据这一观点达成制度上的安排,目前依旧没有看到方向。比如,骨勒,我的观点你同意吗?”
骨勒点头:“我当然同意!”
赵然指了指智能:“智能大师同意吗?”
智能迟疑片刻,道:“贫僧个人认同,但不能代表天龙院。”
赵然道:“你看,这就是问题之所在。”
沉默片刻,骨勒卜浑和智能都叹了口气,智能道:“听弘法真人的建议,不要烧了。”
骨勒卜浑道:“也罢,我下去安排。请真人和大师做好准备,今日晚间就撤离。”
正在说时,城外魔宗大营有所异动,营门大开,鼓号连鸣,一队队军士开出大营,在城下列成军阵。军阵中石炮、弩车等各种法器密布,缓缓向前推进。军阵两列还密布了数千骑兵,挥着弯刀嗷嗷嘶吼。
骨勒卜浑连忙召集军士起身,做好迎战准备。这是一次规模空前的进攻,比之前半个多月的声势都要浩大得多!
这是大宛城的最后一战,顶过这一次,剩下的两千守军就能趁夜撤退,顶不过,大部分都得死在这里,或者在逃跑的路上被杀光。
当所有人都呼喝着相互鼓气,准备拼死一战时,魔军阵列前方忽然有所变化,百余名老弱妇孺被推了出来,挤挤搡搡被推着向前,其中有一半都是孩子!
百余魔宗修士各持法器跟在百姓身后,逼着他们向前走,阵列中只有孩子们的哭声,所有大人都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城头守军顿时沉默了,空气好似凝滞了一般,没有人知道应该怎么办。
最前列的一名魔宗修士用生硬别扭的汉话向城头狂叫:“都是你们的人,你们的父母妻儿,想要他们死,你们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