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水尽泼在了商时序的身上。
头发,病服,被褥都湿了。
顾汐冉最后将水盆也砸在他的身上,“商时序,你就不能做个男人?!”
他怎么可以这么恶心,从前伤害她,对温雨也不长情,如今对待季幼言也不够专一。
她的怒气,不止是他不尊重季幼言,而是他对待感情的那种玩世不恭,不认真,不负责的态度。
他把女人都当成什么了?
任由他玩弄摆布的玩具?
这让顾汐冉觉得,曾经爱过他,都是一种耻辱!
商时序缓缓抬起眼眸。
水顺着他的发丝往下滴。
他透过发丝凌乱地望着她。
两人对视。
“冉冉……”
原本还在震惊中的季幼言,忽然反应了过来。
“你疯了吗?时序身上还有伤,这么冷的天,你往他身上泼水,你想害死他啊?!”
季幼言从地上爬起来,第一时间不是查看自己脚上的伤,也不是去质问商时序,而是冲上来推顾汐冉,“时序还受着伤呢,你怎么那么心狠,你真的好恶毒!”
她在气头上推的很用力。
顾汐冉没防备被她推的踉跄后退了几步,脚跟绊到了床腿,身体呈后仰式的姿势摔下去。
后脑勺嘭的一下,磕到了靠墙的桌角上。
她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大脑嗡嗡作响,身体像是被抽干了血肉,只剩下一具空壳,意识抽离,心跳变得微弱而遥远,仿佛陷入一片无尽地黑暗里……
她倒在地上许久起不来。
季幼言还觉得她是在装,“你少在时序面前装可怜,你个心肠恶毒的女人。”
“你没事吧?”季幼言扑到床边,检查着商时序的伤势,眼中流露出慌乱和深深地担忧。
商时序额头的纱布被水浸湿,透着红色的血迹。
季幼言用手给他擦脸上的水,“她怎么可以这样,就算你和她离婚了,她也不能这样报复你,简直丧心病狂。”
商时序抬眼看季幼言。
她的眼里满是心疼。
不藏一点假。
“唔——”
顾汐冉捂着后脑勺,缓缓回神,大脑还有点混沌。
后脑一阵阵的刺痛。
她看着季幼言心疼商时序的样子。
觉得好笑又觉得悲哀。
她不生季幼言的气。
她现在的样子,不就是从前的自己吗?
人啊,都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由她吧。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
早晚有一天,她会发现商时序这个人不值得爱。
她支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头很痛,但是她不愿意再多留一秒,扶着墙往外走。
商时序的目光望向她,追随着她,但是又没有理由和立场喊她留下。
季幼言发现商时序的目光,故意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她回头看了一眼顾汐冉,默默的在心里记恨上她。
觉得顾汐冉是故意引起商时序的关注。
都离婚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商时序的面前?
怎么,想要和他重修旧好吗?
如果没想法,绝对不会在商时序受伤的时候,出现在医院,出现在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