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如令表情依旧没有释然,而是反问道,
“我知道孟龙王手段高超,实力雄厚,也有智谋,假如一切真的按照你预想的发展,倒也不错,可别忘了,玉京城的那位可不会一直闷不做声,若是不能快刀斩乱麻,时间拖得长一些,一定会出现变化!”
关于这一点,其实孟昭也有思量,而不是从没有考量。
北堂盛那边,肯定是孟昭的最大对手,也是最强敌人,他的一举一动,连天下都能影响,何况只是区区北地,当然,这个影响的幅度,肯定也是有限的。
只是,这中原之地,距离北方,到底有着一段漫长的距离,一来一回耗时良久,所以,有着时效的滞后性,孟昭虽然重视,也不曾真就畏首畏尾。
“这件事我清楚,你和宇长空一直滞留北地未归,还有乔念之死的消息传回,朝廷一定会有动作,皇室那里,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只是,北堂述还留在这里,他是福王,都督冀梁二州,许多事情,皇室都需要他作为中间人施展手段,所以,你也不必过于担忧。”
孟昭言外之意就是,要是有什么动作,肯定是从北堂述那里发起,而北堂述,压根就没被他放在眼里,堂堂皇子,王爷之身,也忒没牌面了。
昭如令并不晓得孟昭有什么底牌,敢于这般小觑北堂述,但他更清楚,这位没有十分的把握,不会如此嚣张行事,只得道,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极地冰原一行,时间未知,就算真要走,你也要处理好一切。
还有一件事,如果谢挽之来到孟家,你要好好的观察一番,不能真的一点防备都没有。”
昭如令对待孟昭,是当做道友来看待,大家可以互相扶持,一同冲击神魔道果之境的。
以他的老辣目光,穷尽一生,也未曾见过有如孟昭这般妖孽之人,北堂盛若不是占了大雍至尊这一条,有人道之力加持,必然也不如孟昭。
所以,他也开始下注,对孟昭充满期待,希望这位天命垂青的气运之子,能引领一个全新的时代,而他,则可以乘风而起,顺船而行。
孟昭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对昭如令也很是拉拢,这些时日,没少和对方切磋论道,彼此对于阴阳之道的理解,都有进益!
没了下棋的兴致,昭如令很快离开小院,回到自己再孟家的住所修行,孟昭则是笑眯眯的来到季如霜的身边,搂住她的肩膀,道,
“过些日子,我会去极地冰原一趟,路过梁州之时,会去季氏一脉,你是怎么想的,要不要去探亲,或是叫你的亲眷来灵武城看望你一番?”
季如霜心里也是犯难,她在孟家过的很好,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但物质的奢华,并无法代替心中的孤独,哪怕孟家诸女对她都很好,没有苛待,但想要培养出如亲人一样的感情,还是不太现实,至少短时间不太现实。
所以,她是很想念家人,思念家人的,尤其是在诞下女儿后,一度想要离开孟家,回季氏一脉。
因此,她很是心动,想要跟随孟昭,回家里探亲,也叫父亲看一看自己的外孙女儿。
但同时,季如霜也有一些担忧,她本来就因为身份,未亡人,怀有遗腹子的关系,和孟家诸女有一种无形的隔膜,若是再离开这么一次,未来怕是更不好相处。
季如霜并不笨,关系是双方的,孟家诸女待她好,因为她是孟昭喜爱和看重的,她若是一心想要离开孟家,不将孟家当做自己家,不将孟家人当做自己家人,迟早是要生出嫌隙乃至祸端的。
因此,踌躇再三,还是道,
“还是叫亲人来灵武城看我吧,只是我的亲人都是山里出山,不知礼数,恐怕冲撞了家里,惹出笑话!”
孟昭却并不在意,哈哈一笑,宽慰道,
“无妨,都是自己人,这样吧,你自己去信,需要什么,只管和穆秋说,拿不定主意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