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礁有几分意动,只是有一件难事,他不知该如何解决:“我要怎么说,才能让将军们相信胡人要派大军前来攻打肃州城呢?总不能告诉他们,我活了两辈子吧?”并不是人人都如小妹这般,深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的。
海棠故意做出冥思苦想的模样,其实心里早就有了腹案,沉默了一会儿,才给他出主意:“哥哥就说是无意中听到那奸细跟同伙暗中议事好了,说你是偶然碰上偷听到的,那样就算那奸细被抓起来后否认,将军们也只会以为他在狡辩。反正这人是货真价实的奸细,他身上肯定有证据能证明这一点,不算是污蔑了他。”
海礁轻哼了一声:“他身上当然有证据!昨儿我去跟踪他时,就真的看到他跟同伙接头了!他那同伙还是跟在咱们家身后进的城,还真是个瓜州商人!”
海棠有点惊喜:“呀!这样哥哥就用不着说谎了,只需要说实话就好。这奸细跟他同伙都说了些什么?哥哥可听到了?”
海礁点头:“那奸细从同伙手里拿了一大包东西,压低声音说了半天的话。我离得远,听得不大真切,只隐约听到他们好象在说军营的井什么的……”
海棠合掌一拍:“难不成他们是打算在军队日常用的井水里下药?如果是这样,就算关城及时示警,城中守军也无力抵抗敌军来袭呀!早就被药折磨得手软脚软了!”
海礁咬了咬牙:“对,很有可能是这样!但关城绝对没有示警!”他上辈子就在城里,就在肃州城中心的钟鼓大街上。倘若关城当真有过示警,哪怕肃州卫上下都中了药,无法警醒,街上的百姓们可不是聋子,肯定会听到警报钟声,也会看到烽火的。
海棠紧紧握住他的手,用鼓励的语气道:“没关系,上辈子的事都过去了。咱们这就把事情告诉爷爷,让他赶紧通知城里的将军们,把守好水井,别让奸细奸计得逞,还要想办法将关城那边的守将换了,别让孙永禄误了大事。只要肃州城早有准备,就算胡人大军来袭,我们也能把敌人打回去!”
海礁深吸了一口气,胸中涌现出一股勇气,清楚地知道自己眼下最应该做的是什么事。
他对妹妹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了东厢房,前往正屋。他要向祖父赔罪,再把“偷听”来的秘密告诉祖父,请祖父告知肃州卫的将军们,一定要守住肃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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