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的错愕之后, 宿鸣谦抬起了手, 朝藏有戒指的那只花伸去。
钻石的光芒先映照花瓣, 花瓣的绯红又点染宿鸣谦逐渐靠近的指尖,让苍白的指头, 也冒出了层浅浅的羞涩。
下一秒, 手指头错开了花朵。
宿鸣谦抬起的手没碰戒指,碰了栗说星的手。
他小小的戳戳栗说星, 像对方过去戳自己那样戳。
他笑道:“送戒指的话,不是该替我戴上吗?”
鸣谦同意我的求婚了!
这个刹那,所有写作者应有的语言能力,都从栗说星的脑海中消失。
只剩下无穷的甜蜜,灌注入栗说星的内心,再从他快速跳动的内心淌出,变化成为流遍全身的兴奋的力量!
栗说星倏地站起来, 将坐在轮椅上的宿鸣谦打横抱起来。
宿鸣谦微吃一惊, 下意识抬起双手,抱住栗说星的脖子。
栗说星瞅了宿鸣谦一眼, 朝他高高地扬起嘴角,随后一口气将人抱到卧房里。
过于浓烈的兴奋在这个时候终于宣泄出去了一些。
栗说星依然极度开心,他目标明确, 来到沙发之前,将宿鸣谦小心地放在沙发上。
栗说星:“上一回我们在这里有了接吻照, 这一回,我觉得我们可以来个求婚照, 拍完了就和接吻照一起,都挂在墙上……”
他从花瓣中取出了戒指。
戒指的正中央镶嵌有一颗正圆的钻石,正圆钻石周围,又是五枚的狭长菱形钻石,它们共同拼凑成一颗耀眼夺目的星星,除此以外,铂金戒圈之上,还镶嵌一圈碎钻,那是星星的星芒。
他握住宿鸣谦的手,将这枚戒指套入对方的无名指,它们严丝合缝。
栗说星:“看,再适合不过。”他抬起头,“它只适合你一个人。”
宿鸣谦:“所以,这就是你最近几天老在游戏里头偷偷摸我手指头的原因吗?”
栗说星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我机智吧?”
宿鸣谦:“机智。其实……”
栗说星:“嗯?”
宿鸣谦的目光飘忽了一下,随后定格在栗说星的脸上:“忘了跟你说,其实这一次我之所以能申请到假期,是因为我在向上的报告里,写了‘请婚假’……”他反握栗说星,“我们想到一起了。”
栗说星高扬的嘴角收敛了一些。
他用手指按住宿鸣谦的唇,低低回应一声:“鸣谦……”
对方的名字存在舌尖,打着转儿,转出无穷余韵。
栗说星倾身上前,碰触宿鸣谦的唇,慢慢亲着,像吮一块糖,要看看它有几层包装,要尝尝它有几重味道。
急促的呼吸很快在室内响起。
呼吸之间,还伴随着宿鸣谦断断续续的声音:
“屋子里还有别人……医护人员跟过来了……你发现了吗?不过……算了,谁在意她们,我们继续。”
没人在意。
谁也不能在此刻打扰他们。
这是他们的时光,他们的世界。
深深的吻结束以后,栗说星拥抱宿鸣谦,就像上次一样,和对方一同坐在这个小沙发里,倾听对方心跳,感觉对方体温。
坐了一会,栗说星突然发现宿鸣谦的额头出现了一点薄汗。
他用手指擦擦对方的额头:“崽,累吗?”
宿鸣谦:“有一点。”
栗说星:“我把你抱上床,让你躺着休息。”
他说着,站了起来,正要弯腰将人从沙发上抱起,突然顿住,神色紧张起来。
宿鸣谦都已经抬手环住栗说星的脖颈了,他疑惑:“西木?”
栗说星将宿鸣谦的手拿下来:“崽你等等。”
他出了门,下了楼,将楼下的轮椅弄上卧室的沙发前。
此时,他重新弯腰,将宿鸣谦从沙发上抱起来,安稳放到轮椅上,推着轮椅向前走了步,来到大床的前边,再弯腰,把宿鸣谦从轮椅上搬到床上,妥当平放。
宿鸣谦愣住了:“只是这两步而已,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抱过来,还要下去拿轮椅?”
栗说星:“万一我抱你的时候,不小心把你摔了呢?”
宿鸣谦:“可你刚才抱着我从楼下上来的时候,很轻松的样子……”
栗说星严肃:“这和轻松不轻松没有关系,你现在这么虚弱,我们一点风险也不能冒,还是科技更靠谱。”
虽然现在的栗说星依旧很挺拔很帅气,但透过表象,宿鸣谦仿佛看见了一只怂成一团的西木,正抱着轮椅奔来奔去,不肯撒手,还举起一根手指,很聪明的样子:
“这才是最安全的,我们要相信科学!”
他笑倒在床铺上,笑出了一身汗。
栗说星一看,有点担心宿鸣谦会因此感冒,于是再度下楼,询问了医护人员之后,去浴室拿了干爽的毛巾,坐在床边,替宿鸣谦擦汗。
细碎的汗珠像是透明的珍珠,遍布在白瓷一样的皮肤上,擦拭的时候,轻轻一下,就会带起一道红痕,红痕和皮肤下的青色血管交错一起,有种受难的感觉。
而崽确实受着难,一直到半个月前才清醒。
擦着擦着,栗说星又心疼了:“崽啊,你真的太轻了,我刚才抱你的时候,感觉你还没有一袋米来得重,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养回来呢?”
宿鸣谦叹了口气:“我已经很努力地吃营养餐了……”
栗说星:“不怕,我们慢慢来!”
宿鸣谦想想,提出建议:“西木,不如这几天你来给我做菜吧,我想尝尝你的手艺。”
栗说星擦汗的手,突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