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放着精致的水碗,饭盆里还剩着一点点猫罐头。
乔小橙没理他,坐到沙发边,正把一些碎布、海绵缝到一个布袋里。周渔一眼看见她的手——她手上没一块好地方。这时候灯下看来,简直触目惊心。
他走过去,一把抓住,乔小橙嘶了一声,周渔赶紧松开:“走。”
乔小橙问:“去哪?”
周渔说:“带你去医院。”
乔小橙说:“啊,我也打算去来着。还得打一支狂犬疫苗。”
贺一山问:“那你怎么不去?”
乔小橙说:“我得看着郑姐啊,可别跑丢了。现在你们先看着,等我回来再走。”
罗川蹲在笼子边,沉声问:“你竟然喂她猫罐头!!”
乔小橙说:“你给我闭嘴!少在这里横!她现在是猫,是猫就应该吃猫粮、猫罐头!”
罗川说:“你说什么?她不是猫,她是郑婍!”
贺一山沉声说:“罗川,你太过分了!”
罗川怒道:“我过分?你做这些,无非就是想做给周渔看。但是我告诉你……”
乔小橙继续缝布袋,说:“罗川,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你做了这么多,郑姐还是不喜欢你。”
罗川愣住。
周渔说:“先去医院,缝这个干什么?”
乔小橙说:“她发起狂来要撞笼子,缝这个免得她撞到头。”
说着话,她把布袋的口子收好,把线咬断,然后把装满碎布和海绵的牛仔布垫子递给贺一水:“一会她要是再撞笼子,就拿这个垫一垫。别打镇静剂,她是个猫,没多少体力。”
贺一水接过来,乔小橙这才伸伸懒腰:“走吧。”
周渔跟她一起下楼,这时候已经很晚了,她问:“事情处理好了?”
周渔嗯了一声:“国家有人专门对接,不用担心。”乔小橙点点头,周渔犹豫了一下,说:“手疼吗?”
乔小橙说:“当然疼啊,我又不是木头。”
周渔慢慢托起她的手,乔小橙说:“你可别舔啊!”
嗯?周渔不解。乔小橙接着说:“本来我就担心得狂犬病了,再被狗舔一下……”
周渔:“……”
乔小橙跟周渔去医院,打了针,包扎了手,又去宠物医院拿了几支猫用的常规疫苗。这才一路回家。她回到家的时候,郑婍还睡着呢。
乔小橙想去做饭,周渔说:“点外卖。”
也是,乔小橙手也沾不得水。她坐到沙发边,继续剪了旧的牛仔布和帆布,准备多缝几个布袋。罗川一直坐在笼子旁边,盯着里面的虎斑猫发呆。
不一会儿,郑婍睡醒,又闹将起来。
罗川跟她说话,她全然不听,声音又尖又长,狂叫不止。这夜深人静的。乔小橙打开笼子,把她拎出来。罗川问:“你干什么”
乔小橙不理他,只是给郑婍套上牵引绳。罗川目瞪口呆:“混账,你竟然敢这样对她?!”
他伸手想抱住郑婍,乔小橙不理他,一把推开他,把郑婍放到宠物跑步机上。然后把牵引绳固定好,打开跑步机。
郑婍最开始不乐意跑,但是被绳子一带,没办法只得跟着跑。
乔小橙等她适应了,再慢慢把速度调高。
郑婍先前还呲着牙咆哮,后来就慢慢顾不上了。乔小橙蹲在她身边,说:“越来越熟练了哈。快跑,跑完了有水喝,还可以吃小半个猫罐头。呐,如果今天不喜欢猫罐头,我可以去买鲜鱼。我们吃清蒸鱼好不好?”
郑婍喵不知道有没有听她说话,反正这时候跑得气喘吁吁。乔小橙摸摸她的头,说:“真乖。加油啊。”
大家都在等外卖,但是乔小橙还没等小哥送来,就睡着了。
她素来是不熬夜的,何况今天一天都没闲着。
周渔进到卧室,本想叫她吃饭。但见她倒在床上,睡得正香,竟是不忍叫醒。他扯过薄被替她盖好,随手替她关了灯,掩上房门。
出来的时候,贺一水问:“睡了?”
周渔点点头,贺一水说:“也好,鱼不好吃。”
贺一山说:“有的吃就赶紧吧,她手伤成那样,怎么沾水?”
贺一水说:“我知道,我也舍不得她亲自下厨。只是还不能抱怨这外卖几句啊?”
罗川转过头,看看又趴在冰垫上,累得睡死过去的郑婍,沉默不语。
吃过东西,周渔就把罗川赶走了。贺一山和贺一水当然也得回家。等到几个人都走了,周渔自己在客房住下,只是睡也睡得不踏实。
等到四点半钟,他听见外面脚步声,整个人几乎一跃而起。果然,乔小橙又准备去厨房。
周渔上前,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放到沙发上。周围一切都寂静无声,他让她靠在自己胸口,无数个时间夹角的荒凉孤寂,在一刹那消褪无痕。
第二天,乔小橙醒来的时候,看见周渔的脸。她吃了一惊,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沙发上,头还枕着周渔的大腿!
“周渔!”她猛地站起来,周渔赶紧说:“你怕你手沾水。”
乔小橙明白过来,问:“我又梦游了?”
周渔没说话,但这是显而易见的。乔小橙说:“你怎么没回去?”
周先生有很充足的理由:“我不放心郑婍。”
乔小橙哦了一声,周先生却对自己的回答很不满意,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怕她又挠你。”
这个解释太欲盖弥彰,乔小橙抬头看他,两个人目光一触,又都转移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 郑婍被强制喂了一盆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