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自己来。”
谭楚溪脸浮红云,低声说道,赶忙拿过来自己吃。
看谭楚溪张开车厘子小嘴咬了一口牛肉包子,顾九安笑着问道:
“第一次来这里吃饭?”
“嗯。”
谭楚溪点点头。
这是让顾九安没有想到的。
虽然庆槐包子铺离前程小区要穿过三个街区,可是,作为地道京师人,怎会没来过这里呢。
想到此,忽然,顾九安就明白了。
一定是虎妈梁乐巧管得太严,于是,顾九安心里笑了……谢谢虎妈,把俺媳妇保管的这么纯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顾九安刚在心里谢了梁姨也就是他未来的丈母娘,没想到,想谁谁来,谭楚溪电话响了。
“我妈。”
谭楚溪嘴里含着包子,睁着美丽慌乱的大眼睛,把苹果手机举起来,对顾九安道。
“是咱妈呀,你不想接吗,那把电话交给我吧,我来接。”
顾九安望着谭楚溪两只大眼睛,把筷子放了,伸手要手机。
语气平静,表情镇定,把咱妈说的习以为常,好像梁乐巧是陈玉玲,陈玉玲是梁乐巧,谭楚溪听到了,居然没有做纠正,只当是顾九安皮。
听到顾九安说要接电话,吓得谭楚溪连忙摆手,差点把小嘴里的包子吐出来。
咽下包子后,谭楚溪手里掐着手机四顾周围,她想找一个地方接听电话。
可是没找到她认为安全的环境。
梁乐巧可没那么好糊弄,一旦察觉,可如何是好。
别人家的孩子都有青春期里的叛逆期,在谭楚溪清晰的记忆里,自己啥期也没有,必须找一两个出来,那就是期中和期末,以及遥遥无期。
如果梁乐巧是一只手,那谭楚溪便是风筝下面的线,连风筝都算不上。
就在谭楚溪略显捉急向周围望时,举在手里的手机被顾九安劈手夺了。
谭楚溪以为顾九安真要接梁乐巧电话,眼泪都快急岀来:
“九安,千万别……”
情急之下叫九安,平时直呼顾同学or顾九安,果然是情窦初开,不然呢,爱到一定份儿都叫一个字,安……顾九安听在耳中,臆于心里。
只见顾九安扯了一张纸抽垫在桌子上,把手机放在白色餐巾纸上,任铃声响不停,“在忘了多久的以前,有过一首诗它是这样唱,庭前花木满,院外小径芳,四时常相往,晴日共剪窗”。
顾九安笑笑说道:
“不要管,先吃饭。”
见谭楚溪盯着桌上的手机还在犹豫接还是不接,顾九安又笑笑说道:
“这铃声权当佐餐好吧。”
然后,又故作惊讶指着手机笑着问道:“咦,这首歌是谁唱的,民谣味道,好听。”
顾九安笑起来很治愈。
谭楚溪本来有些慌乱不知道咋办,看到顾九安稳如老狗,心里面稍稍踏实些,又被问起歌手是谁,于是,她就给顾九安讲起旅日女歌手程璧,暂时不再纠结梁乐巧打来的电话。
同时,谭楚溪不经意间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就是顾九安把手机垫了餐巾纸。
一个看上去桀骜不驯的人却能善解人意,这个反差,在谭楚溪心里给顾九安加了分。
苹果小手机一万多块,是爸爸谭道麟在谭楚溪生日时送的生日礼物,不止贵重,非常贵重,是心爱之物。
见谭楚溪只顾说话不动包子,顾九安拿起筷子又捉起谭楚溪的手,把筷子塞到她手里:
“吃饭的孩子才乖。”
谭楚溪把筷子放下,她望着顾九安又望一望手机,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手机上,此时,铃声已停。
顾九安把手机翻了一个过,把屏幕扣过去。
看到谭楚溪还不时看手机,于是,顾九安把手机拿起来点了静音模式,揣进自己口袋:
“临时为你保管一下。”
同时,他发现梁乐巧来电未接已经高达十五个。
“不会被我妈发现了吧?”谭楚溪表情写满顾虑重重。
她是在说,和顾九安一起出来,似乎已经被梁乐巧察觉,乃至发现,今天早晚都要回前程小区的家,若被梁乐巧审问,打死也不能说和顾九安一起吃包子这件事。
顾九安顺着谭楚溪的心思说道:
“可以尝试刺激一下咱妈。”
谭楚溪把双唇闭紧,睁大眼睛,摇摇头。
既否定顾九安的馊主意,又拒绝他一口一个“咱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