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安啊,刚才你和我们家谭楚溪都聊什么来着?”
坐在副驾的梁乐巧问道。
顾九安一上车,她就把口香糖吐到纸巾上包好攥在手心里,准备发问。
为了不显得急头掰脸,她一直憋着等车开出小区,才开始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顾九安,耳朵却在紧着听顾九安回答的每一个字。
顾九安明白梁乐巧不乐意他和谭楚溪有过多交往。
他靠在后座上,笑着跟梁乐巧唠:
“梁姨哈,我俩没聊啥。
“无非就是同学们都谁上了研究生,都谁大学毕业直接就业了呗。
“我们到一起没别的新鲜话题,千年不变捋同学,梁姨,有个情况必须向您汇报……”
顾九安忽然想打嗝,憋住一口空气,用力咽下,把要打的饱嗝压住。
狭窄的车上,在长辈面前打饱嗝,不大礼貌。
这顿红字当头的饭菜,让顾九安吃得太撑。
“妈,那口香糖呢,我嚼一个。”顾九安问道。
他上车后,把木糖醇扔到原先的地方。
陈玉玲正在开车,梁乐巧拿起档把子旁的木糖醇递给顾九安,并催促道:
“接着说。”
顾九安接了木糖醇,笑着随口说道:
“谢谢妈。”
梁乐巧听完后,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后,猛回头虎起脸,斥问道:
“你叫我什么?”
问完后,梁乐巧又觉得很尴尬,因为顾九安的亲妈就是坐在前面,而且,顾九安就是跟他妈要糖来,人家叫自己妈有错吗,可是,他又好像有些故意?
心存疑窦的梁乐巧只能认为自己过于敏感了,自嘲地干巴巴笑了一声说道:
“我还以为你叫我呢。”
成熟的顾九安不以为意,身体凑到前排两个座椅之间,大言不惭笑着说道:
“是梁姨帮我找的呀,我还以为是我妈呢,这车里面的光线太差了,其实吧,梁姨,即使我叫您一声妈,您赚到了呢。”
对梁乐巧嘴里嘟囔的“这孩子什么眼神”,顾九安不做理会,他给出一番梁乐巧赚到了的理由:
“您看您不用擦一把屎,不用洗一把尿,不花费半分奶粉钱,忽然白捡了一个一米八二的大宝贝儿子,是不是太赚了。”
要是没有刚才顾九安和谭楚溪近距离零接触那一出,梁乐巧会被逗笑的。
现在,她没心思笑。
她要弄清楚顾九安为何离她女儿那么近。
“算了吧,九安,我可不敢跟你妈分你这个宝贝,你还是叫我姨吧,我更习惯一些。”梁乐巧回应了顾九安的话,又把话题拉回到她最关心的上面来:
“刚才谭楚溪没跟你借东西吧?”
觉得这么问有些太含蓄,把心一横,不等顾九安回答,马上换了更直接的说法:
“你和谭楚溪都长大了,可不能让小区的眼睛看到你们有过分的举止行为,传出去被那些闲人叨叨,你妈我俩一个赛一个脸皮儿薄,以后在咱们这院里可是没脸做人。”
顾九安笑笑回道:“梁姨,瞧您说的,眼睛里进了个飞虫,让楚溪帮我瞅瞅,还能整出多大新闻来。”
“哦,飞虫呀。”梁乐巧半信半疑,又说道:
“你梁姨没有旁的意思,就是给你们提个醒。
“你可以问问你爸你妈他们那会儿,都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约着出大院去公园玩,还得一先一后往外走呢。”
陈玉玲开着车附和:
“可不是嘛,那会多封建呀。”
家庭冲突中和剂顾本军在家里话量还可以,到了外边从不闲聊。
所以,吃饱喝足靠在后座上撸猫玩。
出门时,老狸猫喵喵叫着非要尾随,顾本军就抱在怀里带到车上。
顾九安玩飞虫进眼那个小把戏,没让谭楚溪吹,还能近距离自然而然相处了几秒钟,可谓恰到好处,真要是让谭楚溪又吹又揉,反而显得操之过急,如果被谭楚溪事后察觉出来,不利于下一步循序渐进的发展,要知道能考上酒芭舞的脑袋,可没那么好骗。
再者,要真是表演的过于亲密,梁乐巧就得把顾九安一家三口全手撕喽,应该说一家四口,还有老狸猫呢。
梁乐巧忽然想起什么来,对后面的顾九安问道:
“你好像说要向我汇报什么情况?”
她被顾九安一套一套整的有点老脑发蒙,这才想起顾九安要糖之前的半截话。
顾九安继续忽悠梁乐巧:
“姨,刚才我话说到一半,你家谭楚溪二十几了?”
他听到梁乐巧不再说楚溪或者小溪,他也就跟着谭楚溪。
不敢太亲昵,梁乐巧已经敏感到需要吃两片扑尔敏。
“谭楚溪是你同学呀,小你三个月,你俩一年上的小学,不记得啦。”梁乐巧说到。
“哎哟,梁姨,女儿二十二,那您可要小心了。”顾九安故作惊讶,不等梁乐巧做出反应,马上接着问道:
“梁姨,您听说过剩女吗?”
“嘿,我说九安你这个孩子,谭楚溪才二十二周岁,怎么扯到剩女了?”梁乐巧不大高兴。
说人家女儿剩女,能高兴吗。
陈玉玲看着前面的红绿灯,脚上踩着刹车,也帮着老闺蜜梁乐巧说顾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