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地下监牢最后一个匪徒。
干掉这混蛋之后,地下室忽然就变得安静了。
谷帅和王为等了片刻,再不见动静,这才从藏身之所慢慢伸出枪去,左右一摆,没有受到攻击,然后才站起身来。
这个地下监牢的面积不算小,大约有二十来间监牢,但此刻,只有最靠里的两间监牢里,才关押着人。
前边一间监牢,是一个女性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此刻早已将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蜷缩在监牢一角,惊恐无比地望着外边,浑身瑟瑟抖。
最后一间监牢,却传来不住拍打牢门的声音,一个男子凑在通风口那里,大声喊叫。
“是谁,是谁?
是我们的同志吗?
我是彭!”
声音相当急迫。
王为和谷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到了惊喜之色。
“彭同志,我们是天南省厅的。”
王为招呼了一声。
拍打牢门的声音忽然就停止了,沉寂了一两秒钟,才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更为急迫:“太好了太好了,可算把你们盼到了……”“快快,我在这边。”
王为快步走过去,谷帅原地转身向外警戒。
“彭同志……”王为来到最后一间监牢,打开牢门上的通风口,这个通风口大约二十公分见方,脑袋钻不出来,外边的人也不可能探头进去看。
王为并没有急着在通风口露面。
很简单,他和彭不熟,没见过面,也没听彭说过话,没办法通过声音来判断,监牢里这一位,到底是不是真的彭。
万一是匪徒假扮的,他这么冒冒失失的一露头,里面的人就有可能直截了当地给他一枪。
虽然说,这种可能性不大,但身在敌巢,小心一点绝不是坏事。
任何一个疏忽,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彭同志,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王为身子紧靠着墙壁,大声说道。
这个话,王为是用边城话说的。
彭一愣,随即说道:“可以,你问吧。”
显然,他能听得懂边城土话。
王为心中一松,不过还是问道:“当年是谁派你来这边工作的,你属于哪个支队?
支队长是哪位,总队长是哪位?”
彭想都没想,立马答道:“二支队,总队长是韩明正,支队长是……”彭说了个名字。
他来新月湾卧底,组建情报站是在五年前,实际上,王为也并不知道,五年前省厅禁毒总队二支队支队长姓甚名谁。
但彭回答得这么快,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
“那好,还有一个问题。
当时的省政法委书记是谁?
再前任省政法委书记是谁?”
这是匪徒们无论如何都不会问到的问题,能回答得出这两个名字,那就说明,监牢里关押的真是彭。
“我们当时,省政法委书记是某某,再前任省政法委书记,是王虎!”
好吧,两个名字都对了。
王为立即说道:“好的,彭同志,我是边城市局的王为,我们来救你了。
请你退后,我把锁打开!”
彭急忙往后退,躲在了角落里。
王为开锁,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照着锁孔直接开枪。
然后,抬起大脚,猛地一脚踹出去。
“轰!”
牢门应声而开。
这种地下监牢的牢门,做的本来就不是多结实。
把人关在这种山寨里,老实说,沙旺也并不怕他们跑掉,难度太大了。
不要说地下监牢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监控,就算你能跑出地下监牢,到了外边,也到处都是匪徒,一不小心就会被现。
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所以,将监牢的牢门做得特别的固若金汤,实在没必要。
沙旺大概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会有人从外边攻进来救人。
一条虎彪彪的汉子,旋风般冲了出来,这确实是彭。
王为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他没见过彭,但看过他的照片。
“王为同志,你好……”彭急匆匆向王为点头打招呼,随即就转向另一间监牢,那个妇女依旧死死护着两个幼小的孩子,躲在角落里。
“文清,是我,别怕,是我的战友们来救我了……”彭见了,急急忙忙叫道,说的也是汉语。
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掩人耳目,彭在新月湾娶了妻子,不过他的妻子也是侨民,同种同源,平时在家里,都是用汉语沟通的。
知道这时候,女子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你们别过来啊,待那里别动……王为同志,借你的枪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