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落,贺宴一言不发,盯着我大半晌,才冷着声音回了句——“不怕死,是吧?”
怕。
怎么会不怕。
刚才坠楼的时候,我连踹k后背的人埋哪儿都想好了。
见我不回话,贺宴深吸一口气,起身,往门外走去。
我见状,手一伸,拽住他衣袖,语气颇有几分可怜劲,“去哪儿?”
“去喊医生。”贺宴回话,声音依旧带着冷意。
我悻悻的收回手,脸上堆笑,“早去早回,姐姐现在这么脆弱,需要人陪。”
闻言,贺宴嘴角抽了下,没作声,迈步离开。
几分钟后,贺宴带着医生走了回来,给我做了个全身检查。
“周小姐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脖子有些扭伤,差不多休息半个月就没问题了。”
“谢谢医生。”
贺宴送医生出病房,返身回来,边脱身上的西服外套边往病床跟前走,“出了这么危险的事,你的第一想法是自己解决,而不是找我?”
随着贺宴话毕,西服外套被他狠狠扔在地上。
如果是平时看到贺宴这副模样,其实我也不会心生怯意,主要我现在这个样子……
瞧着贺宴阴郁的脸色,我艰难的向后挪动身子,“贺宴,你稍微冷静点,我现在是个受伤人士,你别冲动。”
我嘴里碎碎念的说,眼看贺宴越走越近,我闭眼低吼,“贺宴,你要敢再上前一步,你信不信我康复之后……”
我话还没说完,唇角被温热的柔软覆上,余下的话,噎在了嗓子眼。
我身子僵硬,睁眼,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闭上。”
我,“……”
我身上伤的不重,在休息一周后,除了脖子不能乱动,基本已经恢复了自理能力。
贺宴为了照顾我,已经把自己的办公室搬到了病房,整日在病房里开会、安排工作,吵得我脑仁疼。
某日,贺宴又在开会,我蹑手蹑脚从病房溜了出来,刚打开门,就看到了蹲在墙角边的k。
“嗯?”我挑眉,满脸诧异。
k起身,身上显然是没什么伤,闷声开口,“贺总不让我进去看你,我就只能每天在门外守一阵子,碰碰运气。”
听到k的话,我唇角噙笑,伸手在他手臂上拍了拍,“不错啊,挺有良心,还知道来看我。”
k低睨一眼我拍他的手,往后退一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工地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工人的钱也结算了,经调查,那个推老王下楼的人跟踹我的是同一人,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只剩下那个侯昆……”
侯昆?
那个奇葩?
“他怎么了?”我发问,看向k,“有烟吗?”
“没有。”k无情拒绝,停顿几秒,切入正题,“你猜侯昆迟迟不给那些工人结算工资,是因为什么?”
“想让工人们过年不回家呗!这个他不是已经说了吗?”我哼笑,打个哈欠,有些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