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魏冉一声尖叫,唐辉手里水果刀抵进腰间几分。
见状,我皱眉,推门而入。
病房里一阵兵荒马乱,我跟魏冉两人合力、好不容易才从唐辉手里夺下水果刀。
魏冉双手抱着水果刀柄,哆哆嗦嗦的坐在地上,带着哭腔说:“唐辉,你就这么讨厌我?知道是我的肾,你宁愿把它刨出来去死,都不愿意接受?”
唐辉站在病床旁不说话,半晌,捂着伤口,踉跄着步子离开。
我抿唇,看着身子不停颤抖的魏冉,走上前夺下她手里的刀,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手抚在她后背上,“哭吧!”
我话落,魏冉先是沉默,随后放声大哭。
魏冉出院那天,两个狱警跟着。
走到唐辉病房门口时她意停顿了下,但并没转头看,不过数秒,像是横了心,坚定迈步,离开。
转眼间,已到年关。
从医院回来后,我就没一刻消停的,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
我忙碌,贺宴更是一天到晚不着家。
我们俩将近有两个月没有碰面,偶尔发个简讯,就当是玻璃渣里捡糖吃。
一日,我忙碌到凌晨才回家,刚洗漱完躺下,还没睡熟,就接到了k的电话。
“嗯,你这个点打电话最好是真的有事。”我满是疲惫的说。
“有,有人在工地跳楼。”k简明扼要的回答。
“什么?”我瞬间睡意全无,猛地坐起身,起的太急,连带着脑袋都感到一阵眩晕。
“城郊的工地,有工人闹事,为讨要工钱,吵着要跳楼。”k回答的声音依旧淡然。
“讨要工钱?我们万昌什么时候欠过工人的工钱?”听着k的话,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觉得你还是来看看比较好,就现在这个气温,他们不论跳还是不跳,折腾这么一晚上,冻病一两个是必然。”k接话。
我闻言,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了句‘等着’,挂断电话,骂骂咧咧穿衣服。
开车抵达工地,好巧不巧,这个时候天空还飘起了雪花。
我停车在工地门外,借着灯火通明,看着楼体框架的最顶层,似乎真有差不多十多个人站着,北风呼啸,十多个人肉眼可见的抖成了筛子。
咚咚。
“周总。”
车窗被从外敲响,我打开车门下车,站在我跟前的男人脸上堆满了笑。
“你是这个工地的负责人?”我冷着声音问,边问,边将自己身上的羊绒大衣收紧几分。
“是,是。”男人殷勤的递给我一个电热宝,“周总,您或许不记得我,我叫侯昆,是咱们公司的一名……”
“工钱呢?”不等侯昆把话说完,我转头打断他的话。
侯昆一噎,满脸的尴尬,“周总,这个,您得耐心听我解释,我……”
“侯昆。”我伸出手,拿过侯昆脑袋上的安全帽,戴在自己头上,边往工地里面走,边说:“我既然能凌晨到你这儿,就有的是耐心听你废话,问题是,楼顶那十几个人,他们有耐心吗?”
我话毕,侯昆抬手揉搓自己被安全帽压的杂乱无章的头发,“周总,楼上那十几个就是刁民,都是乡下来的,就算是跳下来,一个人也就赔偿个几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