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豪门是非多,以前我不信,今天听了贺宴一番话,信了。
贺宴恣意懒散的跟我说起他妈当年跟顾北城的爱情,原本贺母以为自己是找到了真爱,不想,却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被顾家的管家堵着嘴强送进了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我愕然,听的心惊。
贺宴收回手抽烟,薄唇弯起,不像是笑,更像是自嘲,“嗯,我当年就是在精神病院出身的,或许是老天爷可怜我,在我十七岁那年,恰好顾北城的儿子出车祸身亡了。”
“然后他就想到了你?”我抿着唇问,素来坚硬的心被剔开一个洞。
“嗯。”贺宴掐灭燃着的烟头,将烟蒂弹出车窗外。
贺宴在说了这句‘嗯’字之后,再也没有多说一句旁的话,我一脚踩下油门,“今天姐姐带你去吃香喝辣!”
在蓉城这个地方,贺宴太过惹眼,但是只要出了蓉城,再给他换一身行头,没几个能认得出他。
我开车穿过高速,带着贺宴到了另一个城市,给他在一个商场里挑了一身运动服,二十三岁的年龄,身穿一身白色运动服,一点不突兀,相反,还多了几分阳光朝气。
我刷卡付账,贺宴双手插兜跟在我身后,低睨着我后颈,“我刚才话还没说完,顾北城去接我的时候,我妈已经从一个正常人,真的变成了一个精神病,咱们两第一次碰面的地方,她就是在那儿去世的。”
堂堂顾家,居然会把人送到敬老院?
我一颗心被贺宴又狠狠蹂躏了一把,嘴角强扯出一抹笑,回头,“今天不准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走,姐带你去消费!”
我说着,从手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在贺宴眼前晃了晃。
人跟人的缘分或许就是这样奇妙,按理说,依着贺宴现在的身家背景怎么都轮不到我心疼他,可我偏偏,就是心疼他到不行。
我带着贺宴徒步在大街小巷穿梭,吃小吃,排队买奶茶。
贺宴对于我的提议始终不发一言,不苟言笑,也不反驳。
终于,在逛完最后一个景点的时候我收敛笑意,回过头看跟在我身后的贺宴,“你能不能开口说句话?”
“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些地方。”贺宴垂眼,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低沉。
我心倏地一紧,对他的心疼不免又多了几分,“还有没有什么想玩的地方?”
贺宴摇头,“不知道。”
我抿唇,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借故去洗手间,让他等我。
等进了洗手间,我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赵茜的电话,现在已经是下午七点半,酒吧里已经零零稀稀有了一些顾客,震耳的音乐从音筒里传来。
“赵茜,你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儿?”
“行,周周姐,你等着。”
我不耐烦的拿着手机等着,过了几分钟,赵茜在电话里喘气,“好了,周周姐,你人呢?老孙说你早走了,都这个点了,你还不来酒吧啊?”
“赵茜,我问你一件事,我记得你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吧?”我清了清嗓子问。
“是啊!怎么了?”提到这个弟弟,赵茜语气有些丧,“败家子一个,跟我没什么情分,但是隔三差五给我打电话,一开口就是要钱。”
“咳咳,我问你一句,你知不知道那些二十出头的小男孩,就是约莫二十二三这个年龄段的,会比较喜欢什么?”我问的委婉,生怕赵茜猜到我指的是贺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