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忌轻摇折扇,探究的眼神在他父女二人身上若有若无地扫了几遍,余光将极个别人的异样神色收归眼底,目光最后落在祖父身上。
这事,他老人家指不定知道些什么。
像卫无忌一样,生出好奇心思的人不在少数。
“……”凤钦被这些探究的眼神盯得心烦意乱,偏偏李享跟个泥鳅似的,说完就道了歉,当着圣上的面,他堂堂右相抓住错处不放,岂不是显得他小肚鸡肠,毫无度量。
成德皇帝冷哼一声,自是没有错过这个光明正大地为自己徒弟出头的机会。
“凤爱卿,你这个父亲就是这般当的?偶有打闹,似你这般轻飘飘地形容,看来即便是闹出人命,在爱卿的眼里也不过是小矛盾了!”
该死!凤钦在心里将李享父子凌迟了数遍,又暗暗深呼吸一口气,稍微组织了一番语言,先是重重叹气,而后回道。
“圣上明鉴,长女清歌落水乃是自己失足,非清韵所为。她身子受损,臣这个做父亲的比任何人都要心痛,然事已至此,唯有遍寻名医为之医治才是最要紧的。
“只是这孩子主意太正,您一降下恩旨,她就不顾身体安危,一门心思往国子监扑。臣看着心疼,也想把她关在家里,好好看病,又不好拘了她。”
“至于李大人说的那些话……”凤钦苦笑,“市井传言向来三分真,七分假,大都是旁人胡编乱造的,有人对我凤家后宅之事感兴趣不是一天两天了,想要借此来抹黑臣与两个女儿,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三言两语,就将部分人的怀疑与窥视之意打消了七七八八,所剩无几。
李享眼中闪过一道讥讽,却不再揪着不放。他一个正四品的正奉大夫,虽有上朝面圣之资格,说到底还是一个散官虚职。
右相大人想要给他穿小鞋,那是简简单单轻而易举,甚至凤钦都不需要亲自动手,只要一句话,吏部的那些人就会上赶着给自己使绊子了。
为了以后的清闲,他暂时还是避避锋芒,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就交给人心来校验。
“清歌是朕的徒弟,朕还盼着将她培养出来,往后嫁入皇室,为宇文家开枝散叶。但愿真如爱卿所言,日后要叫朕知道你偏疼二女,对长女不公,朕拿你是问!”成德皇帝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