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宇,是个大夫,可否说说你母亲的症状。”
苏知雪犹豫着细细想了一会儿,这才开口。
“母亲大约是从我两三岁的冬季开始发疯的,听下人们说,在我刚出生的时候,母亲一切都是好好的。”
“发疯的时候也不多,平日里只是浑浑噩噩的,旁人与她说什么,她完全听不懂。”
“有时候疯病发作得厉害了,还会咳血,略带些黑色……”
说到咳血,白宇的眉头突然一皱,伸手示意苏知雪先别说了。
“我去看看你娘。”
说罢,白宇转身便去了秦倾儿所在的别院。
苏知雪不知道,可旁人哪里能不知道,白宇乃是隐居于世的一代神医!王爷有次重伤就是他给救回来的,医术了得!
墨靳煜竟然为了苏知雪养着一点皮外伤,请了神医来照看她的母亲!
下人们暗暗下定决心,日后一定对王妃唯命是从!拼尽全力伺候着!
苏知雪不知道实情,自然也不放心,白宇看上去年纪尚小,不知道能不能照看好母亲。
在她的再三央求下,墨靳煜实在不忍心,便带着她一同前往了秦倾儿的别院。
刚走近别院,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女人边哭便笑的声音,苏知雪心头一紧。
“母亲!”
“雪……雪儿。”
听到苏知雪的声音,秦倾儿混沌的眼中似乎有一瞬的清明,不过很快又成了疯疯癫癫的样子。
苏知雪心疼地上前扶住她,一股淡淡的香气窜入鼻腔,让她安心许多。
以往在尚书府里,秦倾儿总是在泥地里打滚,无人伺候,浑身脏兮兮带着异味。
此时的她虽然依旧疯癫,可头上束的,身上穿的,一切都还算整齐。
墨靳煜定时嘱咐了下人,废了许多心思。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苏知雪红着眼感激地看向墨靳煜。
“咳咳!”
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秦倾儿虚弱地倒在苏知雪的怀中,咳出了一大滩泛黑的血。
白宇脸色一变,迅速上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针,没入血水之中。
银针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了一层黑!
所有人都怔住了。
“你母亲的疯病看来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你说什么!”
苏知雪激动地站起身,眼中再也不复以往的柔和软弱,而是愤怒与恨意。
究竟是谁给母亲下的毒?是大夫人还是苏欣然?
还是哪个看不惯母亲的下人干的好事!
可无论是谁,毒害母亲数十年,害她们两人在尚书府受尽迫害,决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雪儿。”
墨靳煜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激动地苏知雪,皱着眉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苏知雪咬着唇,恨恨地摇了摇头。
“我母亲一直深居简出,对下人也是那般好,究竟得罪了谁要迫害母亲至此!我实在是想不出。”
深吸一口气,她央求地看向白宇。
“白大夫,请您为我母亲诊断出真实病因,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