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日娜伸出两只手一高一低的摆在马度的面前,“我想茗琳肯定不及想碧琳的多,有宋霜替我照顾她我很放心。”
“那你难道就不想我吗?你要走了,我以后就不能和你骑马了。”
谁知乌日娜干脆利落的道:“不怎么想。”
看乌日娜的用词已经是顾及了马度的感受,不能强求再多了,马度也只能一遍吃碧琳的醋,一边感叹她的魅力。
离别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了,就在二月初二龙抬头这一天,江面上波光粼粼,栈桥上三十余艘巨舰整装待发,不知道还以为海军要出海作战呢。
码头上送行的人也是不少,老崔在嘱咐自己的孙子到了船上要多听大小姐话,大小姐要做什么便做什么。老张把用了多年的腰刀交给儿子,吩咐他务必要护的大小姐周全。
郭英吩咐自家的两个儿子紧跟碧琳,见了金山银海无论如何都要占上一份。廖永安也在叮嘱两个侄孙,到了东胜洲多占地盘多招人手尤其要多生孩子。
徐达一脸正色的训诫儿子,“到了东胜洲安定下来便把婚事办了,夫妻两个要戮力同心,你是男子凡事要多担待,莫要犯了那倔脾气。”
“一切有我,请父亲和岳父放心,只盼二老保重身体待来日再见!”
“辉祖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爷俩接着说,我再去叮嘱碧琳几句!”
宋霜头一次在乌日娜跟前如此低声下气,“乌日娜你可把碧琳给我照看好了,不许她饿着也不许她病了,我也答应你把茗琳照看好,以后给她找个有钱有势疼她爱她的夫君。”
乌日娜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
马度对正在和碧琳说话的徐夫人道:“徐大嫂你尽管放心,碧琳有了娃儿一定会想法子送信回来的,我连接生的大夫都找好了。”
马度从人群里头揪出个年轻人来,对碧琳道:“他叫许小明,是许御医的小儿子,在军伍里呆过,精通妇科也精通外科,我可是调教了他半年呢。他辞了军职跟你出海,以后你但凡有伤病只管找他。”
年轻人立刻上前跪拜道:“草民愿为郡主效死!”
“以后你便不是草民,是郡主府的医官了,到旗舰上去吧。”碧琳又对马度小声的道:“要是孩儿以后真的碰上难产也要找他吗?他可是个男子!”
“生死关头哪还管什么男女呀,你放心我已经把剖腹产的技艺传给他了,他还在十几头母猪身上练过手。”
碧琳嗔笑一声,“爹爹竟拿孩儿和母猪比!”可是眼泪已经是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她踮着脚尖环住马度的脖子,“孩儿不孝,不能承欢膝下,还望爹爹保重身体。”
马度拍拍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轻声的道:“别忘了昨夜我给你讲的,若要归来切记不能原路回返,当在每年七月从南胜洲顺季风洋流而来,这航线只有你我父女二人知晓。
还有我给你看的那副地图也莫要忘了,若有不顺可以去那个孤悬的大陆上求援补给,报上我名号会有一个女人帮你的。”
“嗯,那里就是夏威夷吗?”
“是,你切莫告诉旁人,这是我们家最后的退路!”马度放开碧琳给她擦擦眼泪,“好了,跟你娘和兄弟姐妹道个别便登船吧,再多留也是徒添伤感。”
随着明亮的汽笛声,一艘艘的舰船从码头上离开,直到碧琳的座船彻底的消失,马度才把望远镜拿了下来,原本人头攒动的码头上没剩多少人了。
他伸手堵上宋霜的望远镜,人都走远了不要再看了。宋霜拿下望远镜使劲的捶着马度的肩头,“都怪你,为什么一定要他们出海,我现在已是想得慌了!”
徐夫人在一旁相劝,“男人的事不是咱们女人能明白的,在外头给男人留些脸面。走,到我家里住上些时日,打打麻将便不会想那么多。”
“还是嫂嫂通情达理,我也去你家和徐大哥饮酒作乐,以解思女之苦。”
“哈哈……好,今天都到我府上不醉不归!”
徐达招呼着另外几个勋贵一同回城,时间刚刚过午城门处人流不息,几人的车马刚刚的进了城,就有一队锦衣卫迎面疾驰而来,到了城门边上一勒马缰对守门的士卒命令道:“立刻关闭城门,严禁任何人进出,违者格杀勿论!”
郭英就是应天最大的城门官,自然要问上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大事,要在这个时候关闭城门,这会儿正是人最多的时候。”
“原来是郭侯爷,您在这里最好不过。咱们锦衣卫发现了李善长早年勾结胡惟庸阴谋造反的证据,正奉皇上旨意捉拿李善长的家眷和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