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了。
在安格玛的讲述中,各大势力的领袖,总算明白了他们真正的处境。如今的总攻,已经达到了不得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程度。这是一场不能失败的战争。
当晚,在沃雷塔尔特意命人为伊瑞尔准备的住所中……
“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不要冲动行事,明白吗?”看着正在整理装备的伊瑞尔,安格玛嘱咐道。
咣当!
伊瑞尔重重将萦绕着神圣能量的水晶战锤放到桌面上,扶额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为什么每次开战前,你都要婆婆妈妈地唠叨来唠叨去?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老师。”
“但是在普天下的父母眼里,不管孩子多大,都永远是孩子。”安格玛笑着说道。
伊瑞尔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整理装备去了。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便是卫兵恭敬的嗓音:“大魔导师,卡德加先生求见。”
“进来吧。”
卡德加推门而入,恭敬地颔首行了一礼,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请教。
“充满疑惑,是吗?”安格玛笑着指了指壁炉前的椅子,“坐下说。”
卡德加坦诚地点了点头,接过安格玛递来的热饮,坐到了椅子上。
“你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萨格拉斯一定会来找我的呢,还是我为什么放弃对燃烧军团的遏制,回到艾泽拉斯,还来到了外域?”安格玛往热饮里放了几块方糖,用茶匙搅拌均匀,小抿了一口。
“我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希望……”卡德加深吸了一口气,“只希望您不要觉得我太过唐突就好。”
“不,当然不,有求知欲是好事。”
安格玛摆了摆手。
“那就从第一个问题讲起吧。堕落泰坦萨格拉斯,实际上并不像大多数人认为的那样。至少对我这个层次的存在而言,他邪恶,却又并不邪恶。他与我一样,视虚空为宇宙的终极敌人,仅在抵抗虚空这一点上,其实我们并没有本质的不同,只是方式大相径庭而已,我选择以温和的手段,找寻永除腐化的办法。而他则选择了极致的毁灭,以釜底抽薪的方式,变相令虚空无从腐化这个宇宙。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的选择是一种因绝望而生的逃避,而我却直面最迫在眉睫的威胁……”
“由于道路的不同,对于对方的事业而言,我们就是彼此最大的阻碍。但我无法杀死他,他也拿我没办法。我有圣光军团,他也有他的燃烧军团,谁比谁也不差。于是我们只好退而求其次,一面互相敌视,一面试图在永无休止的对抗的间歇——与对方的对抗,与虚空的对抗——说服对方认同自己的理念,进而收获一位宝贵的战友,来共同抗衡虚空的威胁……”
“可整整一百三十万年过去,我们谁也没有成功。”
卡德加听完,只是怔怔地看着安格玛,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
安格玛给了他一些思考的时间,半晌后突然颇有兴趣地开口问道:“想不想知道我和他交手的战绩?”
卡德加下意识点了点头。
“17胜,3829平,281负。”安格玛说道。
卡德加瞠目结舌。
安格玛继续说道:“我输的那二百多次,大多是发生在我还没有汲取神圣本源的时候。在扭曲虚空,他的胜算大一点。在临近秩序、圣光与暗影,而只存在少量邪能的宇宙界域,我的胜算则大一点。不过我们更多的还是以平手收场,不管打上几百个日照循环,都拿对方无计可施。”
“那这次……”卡德加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他来找我,也只是不希望我得以亲自出场,去毁灭他手下的恶魔大军罢了。这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想我们两个只会在这颗星球以外,安安心心地看着你们在地面上交手,谁也不出手。毕竟这里不是我的主场,也不是他的主场,战斗没有任何意义。贸然出手,可能还会摧毁这颗脆弱的星球……你们才是真正决定战局走向的关键所在。”安格玛幽幽说道。
“这……”卡德加苦笑起来,“这让我觉得……我们好像是棋盘上的棋子,而您则是执棋者。”
“难道不是么?”安格玛微笑着反问,“等你到了我这个层次,你也会成为棋手的。”
“那我们该怎么做?”卡德加问道。
“萨格拉斯会派遣他的部队,巩固外域的空间地位。令这个世界与扭曲虚空之间的传送通道彻底稳固。而你们,则必须挫败这一意图。”
安格玛从脖子上解下伴随了自己无数个年头,已在无尽的岁月中,被自己强化了千百倍的神器“救赎”,交给了卡德加。
“拿着它,在空间障壁最薄弱的黑暗神殿,关闭燃烧军团的传送通道,并修复外域的空间障壁。让这颗星球再也不能被恶魔当成染指宇宙的交通枢纽。做到了这一点,我想……”
安格玛笑了笑。
“我们就算是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