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是一个噩梦般的结局。
只不过,若是不跑,这五千骑兵一来,自已现在身边仅有五百余名护卫骑兵,兵力仅为敌军的十分之一,又如何抵挡得住唐军的冲击,这样的坚持抵抗,又岂非与送死无异。
几乎可以料定的是,若就两军就此交战,那连同自已在内的这五百余名护卫骑兵,定会被这五千唐军骑兵牢牢围住,全部消灭,再无孑遗。
这一刻,僧格悔之无及,又焦躁无比。
他娘的,难道老子现在横竖是个死么?!
僧格彷徨无计,左右为难,那五千唐军骑兵,已然快速兜过了正在激烈交战的主阵,离僧格等人越来越近了。
这一刻僧格脸色大变,他眼中满是恐怖神色,迭声喊道:“快,快传本将军令,立即鸣金,召回正与唐军鏖战的儿郎们,令他们全力撤回,然后全军就地结阵,一起迎战这些该死的唐军!”
“得令!”
旗帜翻飞,怪异急促的的鸣金声,立即尖锐连绵响起。
听到后阵传来鸣金之声,所有正聚精会神全力交战的准军,顿时都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不是吧,怎么会这样!
在这战况这般胶着之际,主将僧格,竟然下令全军后撤,莫不是疯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清晰尖锐的鸣金声不到断来,有如一柄柄重锤,不停地敲打在剩余的十余万名准军军兵心中,让每个人原本就不高的士气,有如泄气的皮球一般,彻底消沮。
而正统军扑杀唐军两翼的准军鄂托克宰桑车臣,这位僧格的堂兄,闻得鸣金之声,心下更是怒火中烧。
他娘的!打个甚个鸟仗!
这样胶着之态胜负未分之际,便要仓皇后撤,简直就是自杀之举!
况且,现在两军这般胶着缠斗,自已这一方,就算是想立刻后撤,又如何能轻易办到。
只是,军令无情,自已又如何可以违背。
“撤!快撤!尽速退回本阵!”车臣大声喊完,率先掉头而撤。
一时间,准军后队变前队,纷纷掉头后撤,阵型为之大变,秩序一片混乱。
他们有如一群顾头不顾腚的野猪,全无战心,疯狂逃窜,不顾唐军骑兵的凶狠追击,与后面唐军枪兵的不断捅刺,大批的准军溃兵惨叫着倒地,或死或伤,被追杀得十分狼狈。
准军军兵溃走,那些与他们交战的唐军的骑兵,立即分成两部,一部皆是飞鹞子轻骑,一路兜转绕行,想把全部溃兵的退路给彻底堵住。
另一部皆是玄虎重骑,这些人马俱着重甲,重达500多公斤的钢铁怪物,掉转头来,向正接连后撤溃逃的准军步兵,横冲而来。
这样的事态瞬变,其实只发生在极短的时间里。
见到局势瞬变,准军仓皇后撤,唐军主帅刘国能当机立断,立达下达了全军进击的命令。
这般良机,岂可错过!
原本刻意保持的枪盾战阵瞬间散开,大批的唐军枪兵,有如出山猛虎,向着后撤而去的准军拼力追击。
一杆杆锋利长枪,向着正亡命撤走的准军狠狠捅刺而去,一名又一名撤逃的准军,哀嚎着倒地毙命。
唐军枪兵杀得性起之际,那一千余名玄虎重骑,有如钢铁坦克一般,从两边无情地夹击冲入,那正在掉头纷乱撤退的准军阵中。
人马俱着重甲,合重多达半吨的玄虎重骑,有如可怕的钢铁巨兽,以凌厉高速的态度,冲入毫无防备正在溃逃的准军之中,其冲击力达到了近乎恐怖的地步。
无数准军溃兵,被铁马冲击得有如纸片一般漫天飞舞,在空中划过或长或短的弧线后,再啪啪地掉下地来,不死即残。
而更多的准军,则径直被这铁甲重骑撞翻于地,然后被那纷沓而来的粗大铁蹄,活活踩爆了头颅或肚子,地面上响起了一片可怕的爆裂声。
强悍无匹的唐军玄虎重骑,在准军的惨叫连连中,从溃逃的准军阵中,用暴力与死亡,犁出一条血肉模糊,布满碎肢残骸的血路。
从战场退回本阵的距离,并不算长,但剩余的近十万人的准军步兵,在这般强力而恐怖的冲击下,登时全部崩溃了。
原本还勉强算是有点秩序的后撤,瞬间变成了毫无目标四下溃散的逃亡。他们纷纷弃了武器,哀嚎着大声逃亡,更有甚者,边跑边脱去盔甲,以求能在这场逃生大赛中,尽可能地死道友不死贫道,让自已得以逃出生天。
而唐军的玄虎重骑,与那数千唐军枪兵,则有如不停追逐猎物的野兽,对他们继续毫不留情的撕咬猎杀。
见到自家十万余人的兵员,果然还是在撤退中,走向了彻底的溃败,僧格心痛如刀绞,却已然回天无力。
自已下意识地想退兵结阵,以求自保,最终,却是这般输了个彻底。
他再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漫坡遍野的准军军兵,被唐军如屠猪宰羊一般尽情屠杀。
这一刻,僧格忽然有种幻灭之感,此时的他,只觉得自已是具只剩呼吸的行尸走肉,不知道自已的存在还有何意义。
战至此时,败局已定,僧格知道,自已再抵抗下去,亦是无能为力亦无济于事了。
可叹啊,自已本想赌一把,想重想结阵自保,现在看来,再似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笑话罢了。
可怜手下这十余万余的准军军兵,却在今天,以这样一个窝囊的结局,走向命运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