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微微一笑,道:“贫僧方才已经告知了风施主敝寺的来历,莫非风施主还以为敝寺的僧人都是迂腐之人吗?”
风世羽先是一愣,接着拍手哈哈大笑,道:“没想到玉树大师竟如此坦白,可谓是一名真君子啊。”
刚才玉树已经说过,创立东台寺的言正大师乃是发愿以杀止杀的铁血人物,自然后辈的传人也绝不是不杀生的慈悲僧人。
“只不过,”风世羽话音一转,“在下与大师只是初次相逢,大师便将寺中隐秘倾囊相告,在下若是不同意,是不是就会被大师灭口啊。大师的武功可比在下高多了。”
“阿弥陀佛,风施主说笑了。”玉树摇摇头,轻声道,“东台寺虽然讲究以杀止杀,却也不会妄起杀戮。只是那血剑传人会为祸百姓,贫僧也会邀请风施主与贫僧一道将之诛杀。”
“大师何须小题大做,那血剑传人虽然剑法诡异,武功修为却差了一些,只不过在我手中侥幸逃脱而已。以大师后天正六品的武功,要诛杀他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须再拉上在下呢?”
“风施主有所不知,贫僧虽然能够感知血煞之气,那血剑传人也能感知贫僧佛门武学的气息。两人相距两里就能相互感应,以血剑传人的血遁之法,贫僧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他,所以希望风施主能够出手缠住他。”玉树解释道。
风世羽点点头,突然露出一丝异样的笑容,道:“大师的意思在下明白了。只是这血剑传人与贵寺有些因缘,与在下却并无仇怨,如果在下突然向他出手,只怕有些说不过去吧。”
玉树似乎愣了一下,盯着风世羽看了好一会儿,才道:“阿弥陀佛,风施主言之有理。今日贫僧与施主相遇也是有缘,施主似乎刚刚有所突破,气息还不稳固,贫僧这里有一颗固本培元的气元丹,乃是敝寺的秘制丹药,就赠与施主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枚黑色的丹药递了过去。
没想到这玉树和尚这么直接,风世羽也呆住了。他自问虽然不是坏人,可也不是所谓行侠仗义的侠客,遇到不平之事就脑子一热地冲上去。所以面对玉树的请求其实不太愿意,没想到玉树直接给出了报酬。
他接过丹药轻轻一闻,果然药香四溢,整个人似乎都通透了许多,果然是灵丹妙药。
“大师既然要除魔卫道,在下虽然武功地位,也愿意出一份绵薄之力。”风世羽把气元丹收好,正气凛然的说道,“其实对于血剑传人,在下早有一丝线索。咱们这就到丰县城中去,想必在日落之前就能找到他的行踪。”
玉树对自己的前后转变有没有嗤之以鼻风世羽不知道,因为他的脸色一直就没怎么变化过。只听玉树轻声道:“既然如此,贫僧就随风施主前往丰县城。只不过贫僧不便进城,就在城外等候,施主若是发现了血剑传人就将他引出城外。”
两人商量好了就转身回了丰县。玉树在丰县城外的树林等候,风世羽一个人进了城。
虽然对血剑传人的情况还不清楚,但是据铁匠欧渐行所说的,只怕和青江会脱不了干系,也许就是死了的霍林身边的人,不然他怎么会有机会迷惑霍林干出奸杀的恶事来。
进城之后,风世羽打听到了青江会的总堂所在地,就径直来到此地。门口有几个泼皮守着,都穿着丧服。风世羽轻松地跃进了总堂,躲开四处巡逻的人,来到了议事大厅。
“会主,这三天我们与飞鹰帮火拼,手下的弟兄死了二十多个,受伤的有七八十人,再这样下去我们青江会很快就没有敢打敢拼的人了。”大厅里有人正对坐在中间的一个中年人说道,这中年人就是青江会的会主霍孝义。
霍孝义五十多岁,看上去孔武有力,满脸狰狞,但是呼吸急促,似乎不会内功,也就是个会几下拳脚的老泼皮。
就听他在哪里吼道:“那老子的儿子就白死了吗?想都别想,老子这次一定要和沙劲元不死不休。”
“大哥息怒。”另一人劝道,“沙劲元杀了林儿,我们青江会上下都很痛心,但是再这样打下去,咱们青江会就完了。”
“啪”!霍孝义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骂道:“霍孝恩,你侄儿被杀了,你还在想着自己的利益。你是不是看林儿死了,你就有机会接掌青江会了?”
霍孝恩脸色一变,吼道:“大哥,你怎么能这么看我,我们可是亲兄弟啊,林儿也是我霍孝恩的亲侄儿,我也想为林儿报仇。可是咱们青江会上下有三百多号弟兄,没了这些弟兄,怎么给林儿报仇。”
霍孝义腥红的眼眸一直盯着霍孝恩看,好一会儿才道:“老子一定要杀了沙劲元。”语气已经软化下来,接着又叫道:“周兴呢,那混账到哪去了,自从他跟了林儿之后,林儿越来越不像话,才会去招惹沙劲元的小妾。”
躲在厅外的风世羽神色一震,霍孝义口中的周兴很有嫌疑啊,莫非这周兴就是那血剑传人?
正听着屋里的对话,风世羽浑身汗毛陡然一竖,一股危机感从心底涌上来,身形急忙向旁边横移。然后,就看到一道血红色的剑影从身旁掠过,冲进来了大厅。
“血剑传人!”风世羽心中惊叫一身,闪身跃入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