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遮住了她的眼睛,却没有遮住那天空,这是她和陆绫最大的区别,也是她无情之处。
灵山少女看着烛明香的侧脸,想着的是“姑娘长得真好看。”
烛明香忽的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问道:“那边又是何处?”
少女跟着看过去,解释道:“那边是弟子峰,姑娘指的是排行第九的九峰。”
“我知道了。”烛明香神情微怔,行至湖边,弯腰拨弄那水花,看着那水花扩散。
“咦?”灵山少女揉了揉眼睛,旁的水花都是想四周扩散,她怎么好像看到了一朵水花从外向内扩散,就好像时间倒流一样。
该是看错了。
有风吹过,吹不动少女的麻衣,吹不动那湖面,吹不动那帽内的青丝,却吹动了烛明香的心。
又回到了原点。
抬头看着那九峰。
……
她看到了十里柳树。
……
烛明香想着。
“我也有病。”
心病不是病。
心病又是最严重的病。
病和魔许是不分家的。
在初期,它不影响正常的生活,大多隐藏在心脏中。局外人不容易察觉,但她会在闲暇时叹息,或高兴或沮丧,这便是病。
在严重的情况下,她不考虑茶和饭,吃和睡,“相思”是病的一个细分。没有显性的需要,没有动机,没有兴趣的斗争,没有进步,是没有奖励的斗争。
人多少都有这个病。
也许很普通,可在修士身上,便是最严重的事,念头通达便是仙,人不是仙,便要修仙。
这样看,修仙也许就是在治病。
四下无人,陆绫睁开眼,紧紧裹着小被子,身上滚烫,如火烤,又如寒冰不可化,总之是十分不舒服,不过陆绫不确定那是身体的不舒服还是心灵上的不舒服。
反正不好受。
哪怕她病的再厉害,也找不到药吃,她有些想要吃药,但是又不想。
最好的药,也许是遗忘。
陆绫望着那紧闭的窗,透着缝隙,看着外面的白色,小手死死攥着空气,可空气就如同某个人,她抓的越紧,漏的就越开。
陆绫想着。
她也许是错了。
过度的追求或许会起到反作用,比如梦中那条断臂,比如这一夜被她拂断的那十里柳树。
路在脚下,璀璨星河在天上,她还没有走出去,便病倒在了。
这是一个警告。
陆绫决定忽视这个警告。
她要往前走。
她绝对不会放下执念……只不过,需要寻找一个折中的点。
她需要思考。
陆绫躺回了床上,继续病着。
……
楚凄水终是没有来看望陆绫,她和韩雪去找新的柳树,韩雪不明白,只认为楚凄水是要给陆绫一个好的环境和好的心情,便做的起劲。
其他人都忙,没有心情在这个节骨眼上考虑给陆绫换一个心情的事情,九峰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司时和掌护,所以这种事情也只有九峰这两个闲人做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