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不浪漫、太让人恼火了。
&ot;你肯定要嫁给我,但今天,我也不会收手。&ot;
&ot;上官文钺!&ot;
&ot;收不了手了。&ot;上官文钺笑着把她揽入怀里,眼底却全是平日里藏得极好的寒意,&ot;今天是个黄道吉日,作为死期,算是我跟席成对那个垃圾最后的慈悲。&ot;
顾泩:&ot;……&ot;
&ot;你待会儿只要看着你的好姐妹。求求神明不要让她做出什么更刺激席成的事就好了。&ot;
要不然,现场这么多手无寸铁的人,指不定席成就会越杀越疯狂。
顾泩脸都白了,转头看了看四周,没看到司悦,抖着唇问:&ot;如果、我是说如果……小悦真做了什么刺激席成的事,席成会对她动手吗?&ot;
动手大概还是舍不得的吧?
只是么--
上官文钺想了想,还是没把所有事都告诉顾泩,这人看着咋咋呼呼很泼辣的样子。实际上一点也不惊吓。
要是告诉了她,她肯定要跑去司悦旁边看着,万一席成疯起来,伤到她怎么办?
想及此,上官文钺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沉声吩咐:&ot;你跟着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走开,听到没有?&ot;
顾泩愣了下,然后就看到他冷了脸,语气更凶地问:&ot;听到没有?!&ot;
&ot;听、听到了。&ot;
话音落下,现场忽然起了一阵骚动。
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原来是席成上了舞台。
他抬了抬手,现场的音乐就停止了,众人的交谈声也都停下,纷纷看向他。
陈词给他搬了把椅子,他随意地坐了下来,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似乎台下的人根本不存在。
&ot;他要做什么?&ot;顾泩惊声问。
上官文钺摸了摸下巴,摇头,&ot;我也不知道。&ot;
&ot;我有种不好的预感--&ot;顾泩慢慢地,因为太紧张,还咽了口口水,&ot;我感觉,他要发病了。&ot;
&ot;不是要发病。&ot;
顾泩:?
这还不像要发病?
上官文钺这时说:&ot;是已经发病了。&ot;
顾泩:&ot;……&ot;
这时,周遭又响起了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是司光南牵着司悦的手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盯着司悦,她不是今天的新娘。可为什么她的身上--穿着婚纱?
顾泩呆了呆,反应过来后拔腿就往司悦那边冲。
这个神经病!居然敢在席成的面前穿上婚纱和司光南牵手?是嫌死得不够快?
可她脚下才刚迈出去两步,整个人就被上官文钺给按住了,&ot;我说过,不许离开我身边!&ot;
&ot;我不能看着她找死啊!&ot;
&ot;那是她自己的选择。&ot;
顾泩简直无语。
这人以前就是伪装得太好了,其实骨子里和席成没什么区别,除了自己的人,其他人的死活,他压根就不关心。
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好姐妹。
顾泩被他按着没法再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光南牵着司悦的手走上了台,走到了席成的面前。
两人站着,席成坐着,可席成一抬眼,却凭白生出一股居高临下的感觉,让人心里一震!
他看着司悦,竟然微微一笑,&ot;你今天很漂亮。&ot;
司悦像个木偶一样。脸上眼里一点表情都没有。
司光南牵起她的手,轻轻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顾泩脸色更白了一分,她已经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
现场的人大多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台上那两个男人之间无形之中似是已经起了战火,很快就要蔓延到台下。
&ot;上官文钺……&ot;
&ot;怎么了?&ot;
&ot;小悦她、她一开始,一定是想要支开席成,她想要自己解决这些事,那么就算席成知道了赶回来,她也还有机会解释。&ot;
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对上席成询问的视线,她哑口无言。
可如果顾泩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席成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询问。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他也没有……大开杀戒。
他只是缓缓地站了起来。
司光南警惕地把司悦护在了身后,盯着面前的人,冷笑着问:&ot;小悦是自愿嫁给我的,席先生不会是想要当众抢婚吧?&ot;
&ot;抢婚?&ot;席成重复了这两个字,蹙着眉头思索了几秒,淡声道:&ot;那还不至于。&ot;
司悦的眼神这时动了动,看向他。
的确不至于,自己害死了他的妹妹,现在又披上婚纱说要嫁给司光南,为了自己这样一个人,他丢下面子来抢婚,疯了差不多。
可为什么……自己的心这么痛呢?
席成又上前一步,直接无视司光南,只问司悦:&ot;你要嫁给他?&ot;
司悦不答。
说不出话,也不敢答。
自己把自己逼入了困境,怎么选,都没办法两全。
和司光南决裂,那么谢书瑾的身世、录音笔里的内容,还有席成的病情,全部会被公之于众。
往后的日子,哪怕她不要脸皮、席成也愿意同她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从此心里都有了一个疙瘩,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在心里腹诽。
或许畏惧席成的势力,大家都不敢明面上说什么,但眼神也可以杀人。
选择披上婚纱……
司悦这时忽然觉得奇怪,以席成的病情严重程度,应该在看到司光南牵着自己的手走出来的那一刻就发作才对,为什么他不但没发作,反而还能平静地和自己微笑?
一定有哪里不对!
司悦紧紧盯着他,却只听到他问:&ot;你是凶手吗?&ot;
&ot;我……&ot;
&ot;你是凶手吧。&ot;他好像不愿意听她说话,语气里有些遗憾。更多的则是无奈:&ot;我和你说过的,你最好不要是凶手。&ot;
话音刚落下,司悦的身后就有穿着警服的人冲上来,说是五年前的那件凶案找到了新的证据,可以证明她就是凶手,现在要抓她回去。
司悦只愣了一秒就反应了过来,轻声问面前的人:&ot;是你找到的证据吗?&ot;
席成轻笑了一声,并不答话。
司悦也笑了笑,像是什么都明白了。
哪里需要什么证据。他说自己是凶手,自己就是。
&ot;为什么现在才把我指出来啊?&ot;司悦歪了歪头,似是不解,&ot;你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我是凶手吧?那天我和你说,我不是凶手,问你信不信,你没有回答,我以为你信了,原来没有啊。&ot;
果然。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不是凶手。
不过没关系,席成,我不怪你。
她说得又快又轻,脸上还带着丝丝微笑,乍然看去,一点也不像是即将被捕的人。
手腕被人铐上了手铐,她也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嘲地说:&ot;穿着婚纱戴着手铐,我又要上热搜了……&ot;
席成不发话,那些穿着警服的人也不敢催她走。
台上的场面尴尬又诡异,台下众人震惊无比,却又反常地不敢交头议论。
后来是司悦自己说要走了,快要下台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眼席成,问:&ot;你会不会后悔?&ot;
后悔纵容了我这么久,后悔配合我的计划,后悔……有那么一点点爱我?
哦,可能没爱过。
他那么会伪装,谁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谁知道那些甜言蜜语里是不是裹了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