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安贵妃的寝殿了——现在应该唤她为太后了。
“母亲,皇儿得了空,想着来看看您。”祁修一身白色孝衣,握着安贵妃的手,轻声地说道。
祁修虽还未灵前即位,可是这国事紧急,上报的折子,都需他尽快处理。
萧荻秋清丽的面上闪过一阵担忧,伸手拍了拍祁修的肩,叹息道:“母后不辛苦,辛苦的是皇儿你啊,朝政繁琐,白日里你要守孝,夜里还要处理政务。你看你,不过一日,眼见着瘦了些。”
祁修抬眼看着萧荻秋,柔声地说道:“不必为皇儿担心,从前行军打仗时,什么苦没受过,这些都是小事一桩,无需挂怀。”
祁修虽这样说,萧荻秋到底是一个母亲,怎能不为了自己的儿子担心。
“你父皇走的匆忙,什么都没留下,皇儿你即位之后,一定要克勤于邦,胸怀宽广,虚心纳谏,母亲只希望,大齐在你的手中,能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祁修知道萧荻秋担心他,新帝即位,朝局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好在他有带兵打仗的经验,还有林相等老臣的辅助,也轻松了许多。
“皇儿,正好你在这里,母后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萧荻秋说起此事,神色稍显犹豫。
祁修见萧荻秋这般模样,心下也略微猜到了一些,遂开口道:“母妃,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可说,不敢问的?尽管开口便是。”
萧荻秋微微沉思片刻,方才开口道:“皇儿……你皇兄还关在天牢中,是否可以下旨恩赦他?你现在初登帝位,也需得一个仁爱兄弟的名声。”
祁修笑道:“还以为母后要问皇儿何事?此事,皇儿我早已有了决断了,待即位后,便会立即颁布一道圣旨,特赦皇兄,将他从天牢中释放出来,然后送他回自己的封地。”
“真是母后的好皇儿。”安贵妃顿时放心了下来,抬眼看了看夜色,“皇儿,早些回去歇着吧。”
祁修摇了摇头,道:“是该回去了,不过,这回去也不能休憩,还得继续批阅奏折「”
萧荻秋见祁修这么辛苦,自是心疼不已,但是,她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这国家大事,不是她一后宫妇人能插手的。
“哎呀,都怪母后耽误了皇儿的时间,快些回吧,要是累了的话,记得休憩一下,只有养好了精神,才能更好地处理政务。”
祁修点头道:“知道了,母后,皇儿这就先回去了。”
待祁修离开了宁信殿后,萧荻秋唤来自己的贴身女官长藿。
“长藿,去请谢大小姐入宫一叙,切记,不能惊动任何人。”
“遵命。”
长藿得了命令,忙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不见踪影。
睿王府。
谢菱与祁云从暗室出来后,便在一起闲谈作画。
“看我画的你,如何?”
谢菱手中拿着一副半成品的画作,得意洋洋地拿给祁云看。
祁云见谢菱这般幼稚的模样,双眸满是笑意,温柔道:“你画的,都好。”
谢菱嫌弃的“咦”了一声,道:“你啊……我就是胡乱画,你都会说我画的好……”
两人正说话间,响起一阵阵敲门声。
“王爷,有谢府的密信。”
棹远站在门口处,轻敲着房门。
“应该是给我的,你帮我拿来,这画我还需添上几笔呢。”谢菱将画纸放到了桌上,伸手拿过一旁的笔,抬手便开始画了起来。
“好。”